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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心跳的夜晚(2 / 2)

她是很小心翼翼了,以求不让他发觉,可他仍然在黑夜里猛地睁开了眼睛,道:

“沈佳音,冷吗?”

“不,不——”

他眉头一皱。想她病刚好,想他每次自己都要把她的手给捂着。她好像天生怕冷。而且说真的,这县里的小旅馆设施肯定比不上大城市,恐怕连城里的二星级酒店都比不上。说是中央供暖,开的暖气形同虚设。要不是他这个当兵的耐寒,盖着这床被子但房间里好比是躺在冰窟窿里面。

如果她再病了的话,想到前几天她差点吓掉他半条魂的经历。

“过来。”

听他突然说出这两个字,她怔了。

见她没动,他的双臂是伸出自己的被子转而摸进她毛毛虫的被角里,很快地摸到了她的腰肢,紧紧地搂住。不会儿,她的背像是靠上了一座热气腾腾的大火炉,巨大的暖气蒸得她脸蛋发红。

他一边摸着她手,一边把她像虾一样卷起来的身体抱得更紧,使得她冰凉的脚趾指末统统收进他囊中。

“手这么凉,敢说你不冷?”他皱着眉头说了她一句后,把她的手抓起来放到嘴口上呵一呵,这样会令她快一点暖和。

他嘴里呵出来的气,撩着她指尖,是直撩到了她心底里去,痒痒的,痒得她全身火热。她赶忙把眼睛闭上,能听见自己胸口里的心跳声好大,快震破了耳膜。

相比现在的她,他是比她更纹风不动了。

“傻丫头,让我怎么说你呢?冷,就要穿多点衣服。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肯定穿了衣服也不感到热。要多运动,但晚上怎么运动呢?”说到这里,姚爷心头一咯噔,这话不是给他自己引火上身吗,急忙转了话道,“所以,找我给你取暖没什么奇怪的。我抱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我们是那种关系了,就等那一纸证明。”

他说的话都没错,她:“嗯。”

这个“嗯”,让姚爷心头又是一咯噔。说这丫头有时候傻真是傻,他刚才那话自己说来都像是狼给自己找借口吃羊。

“睡觉吧。”他快刀斩乱麻,怕再说下去自己把持不住。

她:“嗯。”

“沈佳音,你除了嗯不会其它吗?你现在又不是我的兵!”傲娇爷现在是她说什么都不满意,因为这体内的浴火热烈地燃烧着,像是要把他烧成灰烬似的。

“那,那首长,首长要我说什么?”

他要她什么都不说。对,封住她嘴唇就好了。最少可以让他先解一下这心头之火。

他亲了她,没有亲到她嘴唇,只是亲到她耳朵上。然,只是这一亲,都让他无比满足。接着他抚摸她的手,直到她手全部暖和了,感到她轻轻的呼吸声是睡了,他的手指开始握住她细小的手腕,扣着她的手腕上的跳动,好像和自己的心一样在跳着。

早上五六点钟,服务生挨个巡房。在走到姚爷他们房间时,那服务生突然把耳朵贴到门板上,像是窃听的动作。

姚爷对面的房门一开,走出来的二十多岁的貌美青年眼睛一眯,像是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服务生的动作。

那服务生听了很久听不出个所以然,脸上的表情道不清是沮丧是啥,回过身推着那送热水的手推车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有一米距离后,方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掉转头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球。

倚在门上的貌美青年向他扶了扶眼镜,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那服务生却像见了鬼似的,推着手推车急速奔跑,逃离现场。

高大帅从姚子宝身后伸出头问:“他为什么怕你?”

“做贼心虚。”姚子宝一句成语概况,若有所思的手指捏了捏眼镜架,“可我记得我哥行李里面,并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是,你哥虽然挺潮流,但是除了拉风的衣服鞋子,一般这东西肯定没人偷的,偷了也没用。你哥的手机,我记得,好像是十年前的货吧。手表,好像是街边摊仿名牌的假货吧。”

“是。”姚子宝对自己哥一些奇葩的特性摊摊手,“他说,这是因为太容易被人偷,所以一定要买冒牌货,还可以气一气那些偷东西的。”

高大帅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这么说,那服务生是个蠢蛋。”

姚子宝不这么认为,直觉里不是。

话说,那窃听姚爷房里的服务生跑回大堂,和小老板会了面,说:“没能听到房里是什么动静。但是,确实,他们两个昨晚在一间房里睡觉了,没有见过他们出来。”

“哎呀,这磕巴的沈佳音难道真找到了个大款回来了?”小老板摩擦着手掌心,想,这是大新闻,绝对是村里近十年来最大的新闻了。

“沈家人都知道了吗?”

“不,她奶奶还不知道。我和她二婶有生意上的来往,今早我让个人告诉她二婶了。如果沈佳音真傍上了什么大款,她二婶如果能捷足先登,我这不是能沾上点光吗?”说着小老板冲服务生一笑,“当然,不会忘了你的。”

服务生一边感谢老板,一边说:“我好像记得她二婶是开小卖店的。”

沈佳音的二婶叫尤淑曼,村里都叫她尤二姐,不仅因为她在她自己娘家排行老二,嫁了个老公又是老二。这尤二姐在村里自几年前开了家小卖店后,生意不知怎么做的,默默地生了财,自己家建了新楼房不说,把老公欠的一屁股债也都还上了。

“别人都说她闷声发大财。村里请她去谈生意经,带领其它村民一块致富。她拒绝了,说自己是妇道人家不该抛头露面。因此村里现在一些人对她有意见,一些人又都说她好。沈家人对她的意见也都是相左的。说来说去,有财的人肯定是要招人妒忌的。”小老板说。

那年纪小的服务生回想起尤二姐的模样儿,一张脸蛋,五官挺标致的,虽然穿的不怎样,听说她一家发大财穿着却依旧是极为朴素。可以说尤二姐是天生丽质。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怎么配给那沈家的窝囊废的,谁都说不清。老一辈的人说当时尤二姐过门时,人人都说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说回来,沈奶奶这三个儿子,据说都不怎样,娶的媳妇,却都听说全是一朵赛一朵的金花。沈老三老婆许秀琴一样是个标致人儿,女儿沈佳慧是村里有名的漂亮姑娘。

沈佳音的妈听说是早逝,长的什么样极少人见过。不过既然是死了的人,所谓不说死人坏话,老人家里头,夸沈佳音的妈是美女的人不少。只是可信度随着沈佳音长得像只猴子似的与沈佳慧相距甚远,谣言自攻不破。

尤二姐那天早上,刚把自家小卖店的卷门拉起了,准备铺货开档。

给她送货的小货车开到她家档口,司机是受小老板所托给她捎了口信,道:“说是电话里不方便说,也怕你老公怀疑。你们家佳音昨晚上和男人在旅馆里过夜了。”

尤二姐杏圆的眼睛瞪了瞪,道:“你说的佳慧吧?”

“不,是佳音,那个磕巴的佳音。你们家,不就沈佳慧和沈佳音到年龄嫁人了吗?佳慧不磕巴,沈佳音磕巴。”

听到此尤二姐心知这消息绝对没错了。

司机看她表情惊疑不定,倒不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疑道:“难道佳音找对象有先和你们家里说了吗?”

“佳音不像佳慧,向来稳当。哪怕真是和男人在旅馆过了,肯定也是领了证的。”尤二姐肯定地说。

司机对她这话都要竖起大拇指。这消息若是放给沈佳音那些唯恐不乱的姑姑或是三婶许秀琴知道,怕是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惊天动地,先把沈佳音拿到绞刑架绞了再说,更别说会去问清楚是什么来龙去脉。

“王老板让你告诉我这个,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尤二姐镇定地问。

“嗯。听说那男人的派头,完全不输给唐向东。”

尤二姐听完这后面的话,绷紧的脸慢慢地松懈开来,到最后是完全地松了口大气,道:“我让我儿子出来帮我点货,我得先去给她奶奶报信去,不然,真是会把她奶奶给吓着。还有,有劳你们,帮我把这消息先给捂着。”

“行。”

尤二姐叫了家里准备去上学的儿子出来帮她看一下档口,自己收拾下衣服,整整头发,马上往老人家住的沈毛安家走去。

沈毛安一家既是冬天秋割完不用种田了,又不做生意,睡的晚。只有沈奶奶,昨晚上被大女儿一番话给气着,一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就回家去等她的佳音。

尤二姐来的时候,老人家给开的门。

“妈。”尤二姐在门口遇到了老人家,就此没有进沈毛安的家,是拉着老人家出了门找个地方说话。

“有话好好说,你拉着我手做什么呢?”沈奶奶不明就里,却知道这二媳妇做事绝不是无缘无故的人,心里有些担心。

尤二姐前后看了看,见没人经过会听见,回身和老人家说话:“妈,不是我老公的事。”

听说她不是要和她儿子闹离婚,沈奶奶这心就安了,问:“那是什么事?”接着她是又想起昨晚上女儿说的话,想难道是这二媳妇和女儿一样,怕是收到风声先赶来拒绝佳音,于是沈奶奶抢着说:“你不用担心,佳音回来,像以往一样,只会住我家,哪儿都不去。”

尤二姐一愣,紧接苦笑:“妈,前两次佳音回来,我家里不行时,不都一样让佳音到我家里住吗?是你说不要的。”

沈奶奶听她这一说,记起是这回事来,顿觉尴尬:“是,是,我向来都是让她回家住老房子,因为老房子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尤二姐低下音量:“妈,佳音到火车站了,可能搭上车的话,中午会回到我们村里。我这是听送货的人刚刚说的。他在县里头看到了佳音。”

原来这二媳妇是赶来和她通风报信的。沈奶奶是顾不上追究里面的细节,只是满脑子被孙女到了的巨大喜讯刺激着。

“哎,这孩子怎么搞的,出发前不和我打个招呼?到了也不给个电话?我那老房子还没收拾呢。被子什么的,都来得及晒。屋里,最少得打扫,要烧热水,要找牙刷毛巾……”沈奶奶急匆匆往屋里走,准备拎起行李马上回老宅。

尤二姐瞧老人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真心是:老人家心里头只有一个沈佳音!怪不得老人家的女儿和许秀琴等人要生意见。

沈奶奶拎了行李是往老宅赶。沈毛安听见动静冲了出来,看老人家走了,再见到是尤二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了,叫道:“二嫂,不进屋坐坐?”

“不了。我跟妈回去看看用不用帮忙?”尤二姐拒绝了她,紧紧跟随老人家走出门。

沈毛安看着她的背影,顿生疑窦。

小旅馆外头,见时间差不多了,高大帅先叫好了一辆出租车预备接他们进村。姚子宝去敲他哥和大嫂的房门。

姚爷在洗漱室里刷牙,嘴里咬着牙刷开了门,见是弟弟,立马一手先捂了弟弟要叫的嘴巴,低声说:“你嫂子睡着呢。”

昨晚给累着?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醒?姚子宝这会儿都不得不瞪大了眼:大哥你动作真快!

手指头敲了弟弟那颗龌龊想法的脑袋,姚爷唬着眼睛道:“去,去给你嫂子端早餐来。”

姚子宝立马去拿早餐。

姚爷甩手关了门,嘴里依然咬着牙刷,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抱着团被子好像是只抱着板栗的松鼠。他把牙刷往嘴里的牙齿擦了擦,边欣赏她嘴角流的一条口水。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觉,但是,前几次她不是病就是烧,他看着只觉担心。这一次,她不病不烧算是原形毕露了。

在床边蹲下身来,沾着点牙膏沫的指头佛向她唇角,轻轻地擦着口水痕迹。

这傻丫头是梦到什么了?吃什么那么开心?

指尖拂到她唇角时,她的小口居然张开,毫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着,可能觉得痒,舔向他指头。

嫩极了的舌尖与他指头一接触,他全身像被电击中,一动不敢动。

“哥,早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