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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喜欢他的第十年第41节(2 / 2)

  喝完热水,她的喉咙好了很多,没那么干涩胀痛了。

  赵景川从她手中接过纸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上车载着她离开。

  驶出休息站时,他将车内的暖气调高,握着方向盘的其中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将她的手攥进手心,探了下温度:“冷吗?”

  书黎的手依旧发烫,被他握了握,心尖颤了几秒,摇头说:“不冷。”

  赵景川继续开车,正在走的这一段山路特别危险,路灯暗得几乎看不清状况,他也没闲心再分心来跟她说话或侧头看她。

  书黎偷偷看他几眼,有些庆幸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过来,也没有作出一丝一毫的责备。

  走过了这一段没信号又危险的山路,赵景川拿出手机连接蓝牙,当着她的面拨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之后,很快从那端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喂?什么事?这里是庆辽西口镇冬季慰问队伍。”

  书黎瞧见他轻拧了下眉,开门见山地对电话里的女人说,“有退烧药吗?”

  “退烧药?”那人听出是赵景川打来的电话后,立马换了种语气,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东问西起来,“你要退烧药干什么?赵景川,你发烧了啊?我说呢,昨天那么冷提醒你多穿衣服,你偏不穿。你不是带了羽绒服过来吗?怎么不穿啊?让你不听,活该你生病。”

  书黎听见对话,咬着唇默默地低下了头,没看他也没说话,揣在口袋里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

  心头渐渐浮上疑惑:这女的是谁?为什么带过去的羽绒服赵景川不穿?她这么关心他,还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当年目睹他跟秦桑桑打闹时的心情。

  那时她不知道赵景川和秦桑桑的关系,看见他们亲密成那样很嫉妒,但也仅仅只是嫉妒。

  现在,她的情绪里多了种委屈。

  委屈的是她那么想见他,这么冷的天气晚上不管不顾地跑来找他,他却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跟这里的女同事关系好成这样。

  赵景川似也意识到这段话很不妥,会让书黎产生误会,他直白地说,“不是我发烧,是我的老婆。”

  那女的震惊了一秒,听上去不知道他已婚这件事儿,“啊?我……”

  书黎闻言侧头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种意外又不算意外的表情,听他继续说,“宋时微,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记得我提醒过你,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尤其是我的太太现在在我的身边,这样会让她产生误会,抱歉。”

  “我,我没那个意思。”被叫宋时微的人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

  最后,赵景川懒得掰扯,撂下一句“算了,我自己去问人拿药”就挂了电话。

  下一秒,车子也稳当当地停在了一栋陈旧庭院的门口。

  书黎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他刚刚那一段话全被消解掉了,感受到了一种被尊重与在意,她小声说:“…我没有误会。”

  赵景川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脸上,打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忽觉好笑地开口道:“你的所有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我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是不是过于愚蠢了?”

  书黎眨了眨眼,心想真有这么明显吗?

  她低头妥协,没再跟他争辩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听见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还有,你到底在怕什么?”

  “书黎,在我面前你拥有生气和质问的权利,怎么不用呢?”

  第39章 气闷

  某个瞬间,赵景川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复杂。

  跟她结婚的时候,他很喜欢她这种温吞没脾气的性格,可现在又对她这样的性格感到气闷。

  刚刚她明明听到了他跟别的女人超出普通同事范畴之外的对话,却仅是低头不闻不问,露出一种想要躲开甚至逃避的眼神。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赵景川气不打一处来,因此才说出了后面两句话。

  说完之后,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依旧给不出丝毫的反应。

  ***

  书黎被他说得睫毛轻颤,手指紧紧地掐进手心,盯着他的双眼几次张嘴想要开口,可还是没问出来。

  扪心自问,她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她,待在这里冷不冷,还有羽绒服为什么不穿?

  在她犹豫不绝的当口,赵景川已经回答了她心里的问题。

  他说,“羽绒服不穿,是因为昨天看见一个老婆婆太冷没衣服穿,手脚都快冻僵了,说要省钱留给孙子买好吃的,劝不动她,所以把羽绒服送给了她,知道了吗?”

  “知道了。”书黎点头,眼眶微湿,有热泪在里面打转,感觉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

  她低头蹭了蹭围巾,想掩饰掉自己的自责情绪,害怕被他看见,转身开门下了车。

  方才她竟以小人之心去猜想他,想了各种他不穿羽绒服的可能性,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书黎感到很惭愧。

  赵景川也下了车,准备带她一起走进去。

  书黎远远望进里面,看见庭院内有几个年纪相当的大学生这么晚还不睡觉,精力旺盛地围着火炉烧烤,谈声说笑,好不欢乐,她忍着喉间的干涩,问道:“我进去会不会很奇怪啊?”

  赵景川从后备箱里拿下她的行李,发现风越来越大,哪怕从这里走到他睡的卧室仅有一小段的距离,他依旧不厌其烦地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低声说:“怕什么?跟我睡一块儿,又没要他们多一张床,怕他们说你吗?”

  书黎被他说的两句话弄得脸色潮红,把他的外套穿在身上跟个粽子似的,笑着说:“不是,怕你被他们议论,你不冷吗?”

  他说了一句“随便”便牵着她的手,带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