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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第20节(1 / 2)





  程慕朝也笑:“你真行。”

  正事谈完后电话里一段长长的沉默,程慕朝最先忍不住:“不是,你没事儿就挂了呗,搞得咱俩难舍难分似的。”

  隔壁房间传来瑟瑟琴声,商行箴从浴室出来,摁亮落地灯,坐进临窗的小沙发里,这个位置离时聆房间的露台近,能把琴声听得最清晰。

  冷不丁地,商行箴问起程慕朝过去的私事:“慕朝,你之前不是跟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好过一阵子么。”

  刚才聊正事时涉及到秦玄,程慕朝特地打开了免提让正在削苹果的人一块儿听,此刻手忙脚乱关掉,捧起手机往书房里走:“你他妈,这可不兴现在说啊。”

  商行箴也没想好要不要问,索性趁此打消念头:“那算了吧。”

  “你问都问了,一次性问完吧。”程慕朝警告道,“下次别提了啊。”

  没认识秦玄前程慕朝跟别人谈过,是一个债务人的儿子,人家里宠上天的宝贝小孩被他拐上床折腾了小半年,那人商行箴见过,程慕朝带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他就伏在程慕朝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像个听话的宠物狗。

  “你跟他不是挺合得来么,后来怎么分了?”商行箴问。

  “操,”程慕朝好喜欢骂脏,“能不分吗,一开始多招人稀罕呐,结果都他妈是装的!”

  这段感情在外人看来就是无疾而终了,连商行箴都不明真相:“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提还好,程慕朝气急败坏道:“这么丢面子的事我能往外说吗,妈的,他看中什么我就给他买什么,后来怎么着,他私下全倒卖了,捞够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了!”

  是有够丢人的,商行箴说:“依你的个性不该是把人绑回来折个胳膊断个腿再扔出去么。”

  程慕朝道:“算了吧,耍是被耍了,但我那几个月也是真的舒服过,何况后来我遇见我老婆了,那小子算个屁啊。”

  听得出来对方的口吻带着些许不甘,并且这种不甘不为被耍弄的感情,纯粹是为赔进去的钱,商行箴握着电话闷笑,笑了一会儿猛然止住,抓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程慕朝知道他想什么:“不是我说,我第一眼见到齐家那小儿子就觉得那感觉有点像,看着没什么城府,都是特乖特粘人。”

  商行箴本意不是想听这些,他皱眉道:“我跟你能一样么,我拿他干什么你不最门儿清?”

  “你自己听着能信?”程慕朝问个简单的,“你给他砸过钱没?”

  商行箴屈指蹭了下鼻梁,林林总总的不说,他最先想到楼下的娃娃机。

  “是不是?”程慕朝幸灾乐祸,“还说拿他来牵制齐家,屁吧,别到最后被狼崽子反咬一口。”

  商行箴被一通电话搞得心烦意乱:“你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还不去?”

  “靠,刚才谁不肯挂电话的?”程慕朝叨叨,“挂了,有空约。”

  电话里空余短促的忙音,混进隔壁未断的琴音里。

  商行箴撂下手机,站起来理了下衣服,把睡袍腰间的绑带随手一绑,穿过走廊到时聆房间,倚着门框等对方琴弓顿住,才叩响了门。

  时聆回过头,将小提琴从肩头撤离。

  “练完了?”商行箴问。

  时聆把谱架搬回室内,搁下琴几步奔到商行箴跟前:“歇一下,刚才练的是《海滨音诗》。”

  商行箴问:“不练帕格尼尼了?”

  那本弄出了折痕的书被时聆塞到书架上了,就夹在两本精装图书中间。他抿着嘴笑了笑,摇头:“先不练了。”

  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商行箴不提那茬了:“天冷了,别在露台上练。”

  “好。”时聆低头看他腰间的绑带,“叔叔,蝴蝶结不是这样绑的。”

  不管打领结或是束武装带,商行箴都要比系蝴蝶结要在行,他问:“想教我?”

  “可以吗?”时聆问。

  商行箴没动,语气有点欠:“你倒是教啊,不过我这边没学费支给你。”

  “又不难。”时聆突然伸出手,攥住绑带尾端轻轻一拽,原来的结顿时松散,商行箴身前两片交叠的布料因没了束缚而敞开。

  挺猝不及防的,商行箴还没抬手遮挡,时聆先着急忙慌薅住两片衣襟掩盖回去,赧然抬脸:“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现在谁吃亏?”商行箴眼见着时聆冤枉人,“我刚洗完澡就去接来电了,哪顾得上穿别的?”

  时聆抓着商行箴的睡袍松手也不是不松也不是,最后一闭眼,摸索到他腰间的两根绑带。

  他闭眼,商行箴便明目张胆地打量他,想他确实没什么城府,心思都写在脸上;还特乖特粘人,放学没见着他就非要等到他一起回家,趴在他背上伞撑得比谁都稳,一滴雨水都不让他沾上。

  那要是狼崽子反咬一口会变成什么样,不再追在他身后喊叔叔,给他发消息不再附带pleading face,每天练完琴不会分享曲子的名字……

  等商行箴漫无边际设想一堆,又想起自己跟程慕朝的本质并非相同。

  一番未雨绸缪,商行箴被收紧的腰间扯回神,时聆打好了蝴蝶结:“好了。”

  商行箴问:“跟同学约了几号出去?”

  时聆答:“二号。”

  “上午?”

  “应该是下午吧,”时聆不知道张觉他们定没定,“我觉得他们上午起不来。”

  商行箴正色道:“上午我要去洽谈,老周会过来载我,你也一起去,让他顺路送你。”

  “好,”时聆说,“是跟公司的副总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