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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第56节(2 / 2)


  “容太医怎行色匆忙?”

  容太医从药童身上拿过药箱,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说道:“今日突然被传到长春宫为纪贵妃问诊,耽误了些时候,所以才匆匆赶来。”

  他每日都会在固定时辰来摘月宫给楼音请平安脉,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楼音听了他的话,笑道:“纪贵妃如何了?”

  容太医摇摇头,“倒没有大病,不过是气急攻心,心病啊,心病啊。”

  楼音笑着伸出手,任由容太医把脉,她则百无聊赖地翻看齐丞相今日递到摘月宫里的政务交接明细。

  “皇、皇上……”

  楼音抬抬眼睛,问道:“怎么了?”

  容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摸着胡子,若有所思道:“皇上这段时间是否常常感觉疲乏无力,夜里辗转难眠?”

  “你都问过多少次了。”楼音收回手,说道,“这段时间朕若能夜夜安睡,那才不对劲儿。”

  “嗯。”这段时间,容太医已经绞尽脑汁了,但依然说不出楼音的脉象为何如此虚弱,他只能敷衍着说道,“皇上太过劳心了,要注意休养。”

  这话楼音从他嘴中听了太多次,早已不当回事,挥挥手便让他退下了。

  *

  大婚之日转眼就到,一如前几日的状态,整个京都都沸反盈天了,而楼音依然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毕竟如今南阳侯娶的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自然没有“亲迎”这一礼。仪仗队、鼓乐队在前开路,送礼官员跟在他们后头,南阳侯自侯府出发,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奔向皇宫。

  而此时的楼音,由于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依旧端坐在摘月宫内,等候出嫁。织造局已经送来了嫁衣,由数万根金丝、数百个绣娘不眠不休几个月制成,其纹饰繁复精致,光泽耀眼,与其说是嫁衣,更像是为女皇所准备的龙袍一般。

  但新娘子楼音却没有去好好欣赏她的嫁衣,她就像每日清晨一般张开双手,由侍女为她穿上嫁衣,再梳妆打扮,不知不觉已是两个多时辰。而这期间,她的父皇一直坐在她的身后注视她一点点变成了一位夺目的新娘子。

  “阿音终于穿上了嫁妆,朕此生再无憾事了。”

  太上皇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楼音努力扯出一个充满期待和兴奋的笑容,回头看向太上皇,“父皇,您还要抱好多好多孙子孙女,还要看着您的孙子孙女婚嫁呢。”

  “嗯。”他点点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说道,“朕该去乾清宫正殿了。”

  款冬姑姑送走了皇帝,回来是满面笑容地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侯爷的使者也到了乾清宫,皇上,咱们出发吧。”

  她刚说完,便看见楼音转过身来。作为新娘子的她没有如普通女儿家嫁人时带上凤冠,而是将长发简单束起,戴上了缠丝嵌八□□宝石赤金通天冠,这不是婚嫁的象征,而是皇位的象征。

  款冬姑姑有些愣,这、这也太不给南阳侯面子了!

  她又往下看了看,幸好暗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嫁衣还是合乎礼制的,“皇上,您带通天冠,是不是不太合适?”

  楼音伸手摸了一下触手冰凉的金冠,说道:“他还不配朕一身凤冠霞帔相迎。姑姑你来帮朕看一下,领子这里有些痒。”

  款冬姑姑不再说什么,上前去帮楼音整理了一下领子,看见她的脖子上一片泛红,“嫁衣由金丝绣成,皇上身娇体嫩,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再忍忍,一会儿脱了嫁衣再擦点要便好了。”

  楼音哦了一声,拂了拂袖子走出了摘月宫。款冬姑姑在后面跟着,怎么看楼音的神态也不觉得她这是去成亲,反而像是去上朝一般。

  到了乾清宫正殿之时,楼音看见陈设仪仗设在乾清门外,女乐在乾清宫丹陛上。正殿内,放置了两张桌子,都铺上了明黄色缎子桌布,左边桌面上放“节”,右边桌面上放“问名”诏书。

  鸿胪寺指手画脚地指挥着观礼队伍,在众人面前好不威风。

  楼音站在乾清宫正殿外等候南阳侯,大概半刻之后,便见南阳侯带着仪仗队、鼓乐队缓缓走来,他前面领路的是持节的正使和捧着问名诏书的副使。行至楼音面前,他张了张口,却发现楼音的目光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观礼的队伍中寻找着什么。

  “在找季翊吗?”南阳侯正视前方,轻声说道,要不是楼音站在他身旁,铁定听不见他这一句话。楼音这才注意到了他,一身玄色礼服,与她的暗红色嫁衣正搭,可是人却不是她心仪的那个人。

  随着钦天监的一声“吉时已到!”,楼音和南阳侯在内大臣、侍卫、太监簇拥下和乐曲声中并肩步入乾清宫正殿,共同升座。

  楼音看着座下的王公大臣伏地叩拜,高呼万岁,不成想自己大婚之时,下面跪拜的竟没有一个自己的亲人。跪拜完毕后,宣制官一人奉诏书,站在东侧丹陛上,高声宣诏,任命正、副二天使,去南阳侯府纳采,问名。乐曲声中,两位天使奉节、奉诏。至此,便算礼成了。

  但使者此时返回南阳侯府,楼音与南阳侯就必须在正殿上候着,直到南阳侯府的掌事者在门口跪接使者,奉旨,接受礼品,谢恩以及举行问名仪式,把写着女儿姓名、简历、生辰八字儿等项内容的“表”,呈交天使。礼毕后还要盛宴招待使者。酒足饭饱后,使者再率队回皇宫。进了午门,在太和门外打住,将“节”和“表”,交给司礼监太监,这才算圆满完成了任务。而司礼监太监要持节、表,到乾清宫复“皇命”。待太上皇向王公大臣“诏告”纳采、问名情况,这才算真正礼毕。

  可想而知,楼音与南阳侯要在乾清宫等候多久。

  好在她不用带着千斤重的凤冠,此时她也眯着眼睛注视着下面观礼的情况,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在人群中发现了一身暗色礼服的季翊。

  楼音心里百转千回,目光与他交接,感觉有些灼人,她收回目光,不自觉地伸手挠了一下瘙痒的脖子,眼尖的款冬姑姑看见后立马制止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皇上您现在可不能乱动,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奴婢就是了。”

  说着,她便去翻开楼音的领子,“啊!”

  随着款冬姑姑的一声闷叫,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皇、皇上,您的脖子怎么、怎么这样了!”

  ☆、79|第 79 章

  在款冬姑姑的惊呼声中,楼音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脖子,在指尖触摸到肌肤的那一刹那她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刺痛,放下手来,只见指尖上有零星的血迹。

  她看不到自己脖子上是个什么景象,但款冬姑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细腻洁白的肌肤上有几道极浅的伤口,但伤口边缘早已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发黑的深紫色,且那些紫色还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像血液一般往完好的肌肤处攀爬。

  “这、这是怎么回事!”款冬姑姑一边用袖子挡住别人的目光,一边看向太上皇,“怎么会这样!”

  坐在楼音身侧的南阳侯迅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在楼音面前,让底下的人看不清上面的情景,“传太医!马上传太医!”

  太上皇也慌了,在长福的搀扶下走到楼音身侧,蹙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的表情,楼音也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一使力就一阵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是意识的逐渐模糊,视线与听力也渐渐消失。下面人头攒动,南阳侯和她的父皇在说着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有一阵阵嗡嗡嗡的耳鸣声。

  她集中了最后的意志力,看向台阶下,模模糊糊的人群中发生了一阵骚乱,那个白衣男子几乎与她同时失去了意识与力气,随之不省人事。

  *

  容太医几乎是拼了老命一路跑到了养心殿,还没来得及穿上一口气就听见太上皇的一阵呼和,连礼都不让他行就推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