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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2)


  “不是,她就是不让我抱,我一靠近她就哭,指着我叫叔叔……不停地在家里哭闹。我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了丈母娘家,还没到丈母娘家呢,就看见我媳妇在我丈母娘家楼下的麻将馆打麻将,我把孩子交给了她,她让我替她接着打,我就坐下打了四圈麻将……十块、十五、二十的小麻将,竟然赢了七百多块。”

  “刘哥你手气真好。”我见他的茶杯空了,又替他续了些水。

  “我原来会打麻将,但是瘾不大……可那次之后……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一有时间就打麻将,有的时候到公司签个到,借口带客户看房,出来打麻将……一开始赢得多,后来输多赢少,越输我越想赢,越想赢瘾越大……后来嫌小区麻将馆输赢太小,就跟着别人到了地下赌场去玩,输光了家里的积蓄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家里也不太平,我那个儿子玩游戏上瘾了,被我切断了金源,竟然干起了打劫小学生的事,把人家八岁的小孩打骨折了,被派出所给捉了。我老婆迷上了直销,花好几万块钱买了几瓶药跟一个洗脚盆……我浑浑噩噩的虽然知道这样下去我家里没好儿,可就是忍不住,就在我想要拿房本抵押再赌一回的时候,我女儿指着我的背后说爸爸背了个叔叔……我像是一盆冷水浇头啊!我这不是走了那个跳楼男的老路了吗?这样下去的话我家败人亡就在眼前啊……我迷迷瞪瞪地从家里出来了在外面乱逛,就遇见了你。”

  ☆、第72章 上瘾

  人呢, 是极易上瘾的,只要是个人, 或深或浅或多或少总有上瘾的东西。

  烟瘾、毒瘾、赌瘾一旦惹上轻则伤身重则家破人亡的不论。

  网瘾、游戏瘾、小说瘾、电视瘾……这次新兴的瘾种也是各有危害。

  有人说我意志坚定,没什么东西能让我上瘾,就算是上瘾了也没有摆脱不了的,我认识某某某,就对什么都不上瘾。我不跟这种人抬扛, 他明显有抬扛瘾, 我心肠不好不乐意满足这种人的瘾头。

  这世上的人足有六十亿,光中国的人口就有十四亿, 就算是亿分之一也能摊上十四个, 保不齐就有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上不了瘾的存在。

  绝大部分人……都有瘾,轻重不同罢了。

  刘哥的这个赌瘾却有点蹊跷了,像刘哥这种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社会阅历足够丰富,精神和物质文明也都非常过得去的, 忽然就赌瘾了?

  他身上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他女儿说的叔叔?

  我小声问黄书郎,“你看他背后的是什么?”

  “是个跳楼鬼。”黄书郎同样声音极轻地回答。

  这就奇怪了,按照阴律自杀属于枉死,凡是人自杀了, 魂魄必要在死的地方困着,每天到了死的时间再“死”一次,直到真正的阳寿尽了, 再由阴差压解到阴司,你还别以为去了阴司就解脱了,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按道理跳楼自杀的人是没办法离开自己死亡的地点的,就算是附身了也不行。

  “刘哥,我提一个比较奇怪的要求啊,您能带我去栖霞小区那套房子看一看吗?”我说道。

  刘哥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我艹他八辈祖宗的,我到今天这步,果然跟19楼的那个死鬼有关!我没该他没欠他的,他凭啥害我啊!”

  他刚骂完,就哎哟了一声,摸了摸脖子……“我的颈椎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凭啥?你跟鬼讲凭啥?“刘哥,您先别骂了,正巧大中午的我这里没啥客人,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现代人有几个没有颈椎病的,尤其是低头族,十个有十个有颈椎病,他颈椎疼很有可能是打麻将累的。可这次的痛疼的时机也太巧了些。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再让他骂下去了。

  在刘哥的指点下,我们很快来到了栖霞小区,栖霞小区离我原来的中介公司隔了两个街区,整体房源质量要高出一大截,学区虽比原来的略差些,但也没差多少,爱家房地产也比我们原来的公司规模要大得多,刘哥其实算是升职了,没想到还没等大展拳脚呢,就遇上这么奇怪的事。

  我将车驶入栖霞小区,在刘哥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倒霉催的一楼。

  栖霞小区的高层一楼每户都送了一小块花园,虽然大部分被勤劳的中国人民改成了小菜园,但每家都收拾得很干净漂亮,缺点是各有“风格”各有“想法”有土有洋并不统一。

  土的呢连农村的下酱缸都摆出来了,搭配上长势喜人的小菜园,反朴归真。洋的呢草坪狗屋秋千遮阳伞样样俱全。除了这两种当然还有土洋结合的。

  如果整个小区的花园都是一种风格好看,这种混杂在一起的,瞧着就有点乱。

  那个倒霉的102室原主人显然是非常有想法的,在物业赠送的白色木栅栏的基础上种了蔷薇花,在大约一米半左右的高处用绳子吊起,形成了天然的花墙,保障了**又确保了美观,透过院门,能看见里面石板甬道和两侧已经结了葡萄的葡萄树。

  甬道的尽头摆着一个青瓷的大花罐,从里面伸出一些枝叶来,这里面种的应该是碗莲,这种花只在夏天的早晨开,我们来进太晚了,只能看见叶子。另一边摆着藤椅圆桌等等,闲暇时坐在这里饮茶看书极为惬意。

  不大的小菜园整理的极好,种着茄子、豆角、辣椒等,从菜园的整齐程度看,新买房子的这一家也挺会伺候庄稼的。

  可刘哥站在这里,脸上却透出几分的不安来,是啊,平民老百姓,买房搁在谁家都是头等大事儿,攒半辈子钱背半辈子的贷款,换一套安身立命的小窝,结果却被中介骗买了死过人的院子……

  要是从头到尾一丁点都不知道就算了,可常在小区里住着,一来二去的跟邻居熟识了,哪有不知道自家房子底细的?心大的骂句晦气,心眼窄的没准儿就落下心病了。

  偏因为有那样的毛病,再转卖出去八成连本都捞不回来,住吧,又犯咯应……

  要是真闹起鬼来了……那真是一家子都被坑了。

  刘哥这桩生意,做得实在是不光彩。往小了说是因小利而失大义,往大了说是坑人啊!

  “房子有问题没有?”以我的眼光来看,这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黄书郎站在院外看了看,又转了转……“没问题。风水上有点小毛病,但是一般人家倒也能平平安安住个几十年。”

  那么问题来了,本来应该在这里地缚着的跳楼鬼呢?在十九楼?还是真的在刘哥的身上趴着呢?

  这个时候日头影子有些斜了,刘哥站在蔷薇花丛下面多少有些阴凉,我特意用眼角的余光看他……果然,他的身后趴着一个人……

  难怪刘哥总说颈椎疼,冷,浑身酸疼呢,背这么个大个子……谁都受不了。

  我们正在这儿看着,忽然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人拎着一袋子不轻的日用品往这边走。

  刘哥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就想往远处走,我看出来了,这女人八成就是现房主。

  她穿着韩版宽大猫脸白t恤,一角掖在作旧飞边牛仔短裤里,余下的搭在外面,脚上穿着厚底恨天高,身材偏瘦却不见骨,腿形长得极好,脸上化着淡妆,头发扎起来松松的盘成一个丸子头,长得不能说是顶顶漂亮,可也是个清秀的佳人。人还没到,香水味就顺着风飘过来了。

  “咦?前面是刘哥吗?”那个女人看见我们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转眼间又换成了笑脸。

  “嗯……”刘哥转过了脸……

  “刘哥没认出来我吧?我就陪我对象看过一回房,我叫刘莎莎,咱们俩是一家子。您这是陪客户看房来了吗?”

  “嗯,是。”刘哥哼哈地答应着。

  “刘哥这人啊,可好了,又实在又本份,我对象在韩国打工赚回来点钱,为了孩子的教育把县城的房子卖了,掏空了积蓄换了这套市里的学区房,孩子上学方便,我买东西也方便,我还在门口租了个商服卖韩国进口服装……”刘莎莎说道……“刘哥,你来得正好,你不来啊,我还想找你呢。”

  “找我?”刘哥略打了磕巴,“妹子你真会说笑,我电话24小时开始,想找我一个电话我马上就到。”他笑着说道,“刚才听你说你开了间服装店?要不要介绍几个客人给你?”

  “那可赶情好,你让他们加我微信就行了,微信号就是我手机号。”刘莎莎说道,“市区范围内包邮,童叟无欺全部都是纯韩国东大门货,我可不像有些人这辈子没踏出国门半步就敢说自己是代购,净干一捶子买卖专坑亲朋好友,我做生意一图赚钱二图交朋友,我有好多回头客都发展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