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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顺门血案(2 / 2)


  阎君法驾整体往后挪了一些,依然看得清楚,声音小一些。

  李世民和他同乘一车,聊天方便,省的打开窗户互相喊话:“真乃奇观也。”

  刘病已:“二位虽然见多识广,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李世民觉得风疾都要被他们大声哭丧给勾出来了,大臣们什么时候开始拿对着皇帝大哭大嚎作为一种武器?“我听着头疼。朱厚熜的心态倒是不错。”当年如果是这样导致的焚书坑儒……我可以理解。以前以为魏征是最烦人的,现在看来他还真不错。

  李豫是先来的,他迟疑了一会:“他们哭了半个时辰,声音还是这么大。”倒是厉害,士大夫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还在用,等着庭杖吧。现在的朝政还有人管吗?

  赵昚没有进到阎君法驾内,关系没那么好,只是飘在外面,叹了口气:以后宋朝的士大夫不是最坑皇帝的人了。

  嬴政冷冷的说:“他们要是将管皇帝的这份心思,用在抑兼并、括隐田隐户上,天下又怎么会动荡呢。”

  文人两大拿手好戏:泼冷水、乌鸦嘴。

  此话一出,皇帝们都冷笑起来。

  土地为何离奇消失,赋税因何神秘减少,日渐减少的缴税户口承担越来越重的税,这才是官员应该经办的事。但这事儿得罪人,容易留下奸臣酷吏的骂名,能隐匿或低价购买田产的都是官员,官员就是文人,收了一点委屈能给人编八本故事,受惠的百姓却不能为办事的官员做传记。

  哪一个人不害怕众口铄金?还是骂皇帝更安全一些,可能会被贬,被流放,但名声绝对安全。

  扶苏坐在驭者的位置上,也得说点什么:“职臣遵分,各知所行。”六部官员就应该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我,我为什么要从匠作监里被拽上车带到这里来看大臣哭丧。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看着炸弹爆出满天火花吗?

  嬴政稍感欣慰,忽然又觉得这段话耳熟。

  稍微一回忆,就想起来了,这是《之罘刻石》,自己当年叫大臣们写的话,刻在石头上的。现在那块石头已经不见了。“扶苏,你这是讨巧了。”

  扶苏回身笑道:“父亲,他们吵的我头昏,只想叫这些人滚回去各司其职。”

  嬴政告诫道:“知道就好,这就是儒生的本来面目。”

  扶苏:我知道了,这准时看我新交往的那几个朋友不顺眼。“父亲不必担心,在人间,他们以为礼法纲常由得他们解释,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待人有两重标准,在阴间没有这种事。”

  我的朋友还是要继续交往的,他有些过分的迂腐,但工作很认真,有点像墨家。之所以也是儒生,那是因为现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凡是个读书人,没得可选。

  他们一直看到皇帝终于被烦到崩溃,紫禁城虽大,二百人在门口哭嚎呐喊,宫里也听的清清楚楚。

  于是就左顺门发生了血案。

  朱元璋大概知道事情全过程时:“哦。”干得挺好的,这帮官员是真不知道尊卑体统啊,什么时候轮到他们逼迫皇帝了?

  朱厚照摸摸下巴:“他们现在应该知道,朕当年只是换个地方住着,其实很温柔啦。”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嘉靖十七年。

  嘉靖皇帝的口碑一路下滑,哦,当然不是因为他死了一个皇后废了一个皇后,而是因为他沉溺于青词,热衷于迷信活动,以及一切神神道道的事,就差像宋真宗那样自己伪造天书了。他虽然没有,但听说内阁官员都是以写青词获得盛宠,说白了,就是替皇帝给老天爷写信。从来收不到回信的那种。

  他在嘉靖十五年时终于在道士的帮助下有了一个儿子,那年他三十岁,朱厚照开始酸了。

  吃火锅的时候很热闹,虽然以十几种蔬菜、豆腐、面筋、海带结、粉条、丸子为主,以及厚片的鲜肉(没有那个切薄片的刀工),但有鱼和肉煮出来的锅底。

  谁不爱吃火锅呢?自诩能歌善舞的朱厚照跳起来:“还没熟呢,我来跳个舞吧~谁给我伴奏?”

  “朱祁镇,你去弹琴。”

  明朝宫中禁女乐,当然执法者和被管理者是一体的,皇帝非要听非要看,谁也管不了。

  朱厚照开始跳胡旋舞:“弹出点大漠风情呀~”

  朱祁镇:混蛋孙子你家古琴能弹出大漠风情吗!

  马秀英觉得这很有趣,这小子来了之后,整个明朝的氛围都为之松弛,她轻轻拍着节奏,唱了个小曲:“几番的要打你,莫当是戏。咬咬牙,我真个打,不敢欺。才待打,不由我又沉吟了一会,打轻了你,你又不怕我;打重了,我又舍不得你。罢,罢,罢!”

  这本来是个情歌,打的是小冤家,非要改成慈爱的老祖母,说的也对。

  朱厚照美滋滋:“我就知道您肯定舍不得我~”

  朱棣正在这里呵呵笑,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

  一份祭文从天而降。

  朱棣伸手接住了:“非节非时,怎么会有祭文?都说朱厚熜好修道,难道他知道我们在吃火锅,特意添菜?”

  要是这么神异,那他还真了不起。

  他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眼睛微微瞪大,手一抖险些扯下两根胡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封祭文,喉头哽了一下,豁然起身,大踏步的回屋去了。徐贞静正在帮婆母捞牛肉和粉条,她的儿媳妇在帮她捞,她儿媳妇的儿媳妇再帮她儿媳捞,开吃之前的仪式感要有的。

  徐贞静放下碗,给儿子递了个眼神。

  朱高炽给朱瞻基递了个眼神,朱瞻基只得放下吸满汤汁的面筋,幸好还没沾香油蒜末,放在米饭上还行。

  他追了过去,门已经上了锁,试着听了听,只听见里面有些杀气肆意的低低怒骂声:“成祖!成祖!他怎么敢!!”

  每个朝代只有一个祖,必须是开国的那个,往上追封的不算,再往下只能是宗,承宗的宗(译:继承者们),太宗也是铁定的从父亲太/高祖手里接过皇位还干的不错的人,汉太宗刘恒、北魏太宗拓跋嗣、唐太宗李世民、刘宋太宗刘彧、宋太宗赵光义、元太宗窝阔台,到现在明太宗朱棣。

  朱棣很乐于和这些人并列一排,见面互称庙号时美滋滋,现在突然换成成祖,意思是他是开国皇帝。

  我,一个开国皇帝的亲儿子,我是怎么又成了开国皇帝的?

  这不就是把靖难之战的性质给变了吗!!

  我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善良被逼无奈、被傻呵呵自杀的侄子逼成皇帝的好叔父了。

  朱棣从来不认为是篡权,他认为理所应当,直接抹掉朱允炆的存在感,现在呢?现在可好。

  小孩子读书时都要问:为什么是成祖呀?为什么不是太宗呀?

  朱瞻基:“祖父?您”

  朱棣坐在桌子后面,面沉似水:“等我打死朱厚熜的时候,谁都别拦我。”

  朱瞻基拾起地上的祭文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谁让这小子说实话!

  朱高炽本来在忧心忡忡的嗦粉,鱼汤里煮出来的粉条总是很好吃。忽然就接到一份通知,嗯?我从太庙里移到祧庙(偏殿)?不对啊,太庙的名额才没满,朱厚熜又没死,怎么会把我移出去,要移也应该是按顺序移我爹?刚刚是这个事吗?

  嘉靖美滋滋的拜了拜,伟大的老祖宗朱棣的牌位没有移出去,我爹的皇帝牌位也进了太庙,为此特意改了一下庙号,只有称祖的才能世不祧——永远不被移出去。

  没错!明朝二祖!手续齐备,我真机智。这样不会让祖宗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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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之罘刻石:大圣作治,建定法度,显箸纲纪。……烹灭强*暴,振救黔首,周定四极。普施明法,经纬天下,永为仪则。

  政哥说遇到强*暴案件就把人烹了。(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指的是强权和暴力,我是有感而发)

  【2】嘉靖真是不敢得罪朱棣。2333感谢在2020-04-10 16:28:57~2020-04-11 16:5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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