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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2 / 2)

  他说得也有道理。比起他这么一个并不算熟识的人,性格多疑的清和自然会选择保守组织的秘密。

  “对,是我对他太好奇了。无论如何,你如果真的要来妖域,一定要告诉我。”卫桓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得不行,“你要找老黑的话,也一定要叫上我,不要单独行动。”

  “干嘛?”清和的脸上 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把面具换成了一个黑色的单边眼罩,基本上可以遮住他脸上的妖纹,只露出一点边缘,“你干嘛对我这么掏心掏肺?搞得好像生死之交似的,我们很熟吗?”

  这话说得难听,但卫桓并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更加冷静,“你会需要我的,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就都是身在妖域的人类了。”

  清和神色微变,垂下头低声骂了一句啰嗦。

  “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骂我的人。”卫桓眉毛扬了扬,好似受了夸奖。

  “懒得跟你说。”清和准备挂断,没给卫桓继续说的机会,就在卫桓在那头疯狂说话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胡乱写的线索。

  “欸?你不是要挂吗?”卫桓没脸没皮,“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

  “我的确还有一件事,可能要你帮我,”清和有些不情不愿,“当然了这件事其实特悬,我觉得就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既然你都主动请缨了那么多次,我就告诉你吧。”

  合着还是我上赶着了。卫桓乐了,“那您先说,看看我能不能派上用场。”

  清和垂下眼,“我……我听说,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死去的人复生。”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卫桓心下一惊。

  “当然,我自己也是不信的,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就是想试试看去找。”

  清和反复犹豫,仿佛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情绪之中,理智挣扎着让他把这些话说完,“我试过很多办法,没有用,但我听说,妖域有一种可以唤回人类魂魄的术法,叫做招魂。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既然有人这么说,我还是想试试。”

  招魂?

  他感觉清和还在说,但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招回人的魂魄。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传说,自己竟然从没有听过。如果说人类的魂魄可以被召回,那妖怪呢?会不会,他就是因为这样的术法而回来的?

  就在清和还在为自己几乎没有希望的要求而纠结时,卫桓率先回应了他,“这件事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查。”

  结束通话的卫桓心神不定地走向宿舍,他满脑子都是关于招魂的事。刚进入炎燧的结界,他就听见了云永昼的声音,猛地回头,身后并没有人。

  他四处望了望,也没有发现云永昼的身影。

  [你在哪儿?]

  声音又一次出现,卫桓这才发现原来是传心,他立刻回答。

  [在回宿舍的路上,怎么了?]

  原以为云永昼有什么要紧事,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云永昼用一种极其别扭的语气对他说。

  [我现在都还没有吃饭,你上次做的那个面勉强能吃。]

  什么?

  卫桓不由得笑出来,这个小少爷怎么回事啊,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如果换做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卫桓简直能气死,爱谁谁,谁给你的勇气这么使唤我九凤的。可偏巧这人是云永昼。

  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甚至连放在第一优先级的招魂都忘了,只想着逗他。

  [我也觉得只是勉强能吃,云教官,您要是不乐意出门,可以点外卖啊,我给你去山海大门那儿守着,取上给您拿过去,您看怎么样?]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闷闷出声。

  [你上次做的面……挺好吃的,我想吃,过来找我。]

  早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卫桓的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朵根。

  就应该好好治一治这个小金乌的傲娇病。

  像这样福泽炎燧的光荣使命,也只有他小九凤愿意舍生取义,担此重任了。

  不知怎的,脑子转着转着就分了岔。卫桓忽然间想起之前在云生结海楼记起的记忆,帮云永昼渡气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刚才戏弄云永昼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局促。明明只是一次热心助人而已,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会这么……

  他晃了晃自己的头,试图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废料清理出去。

  [你不想来,是吗?]

  云永昼的声音再一次出现,沉沉的,像是憋了一场大雨的云朵。

  [没有。]卫桓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思考,[我想去……]

  否认得太快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上心了,显得有点没面子。刚刚光顾着想事儿,都忘了回答他,现在又落了套,只要一遇上云永昼,卫桓就总是手忙脚乱,大失章法。

  心里传来云永昼的回应,不知为什么,他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是开心的,也有可能单纯只是他的心理作用。

  [我等你。]

  到云永昼宿舍楼下的时候,卫桓听见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回头一看,居然是他班主任邢焰,那个风风火火的男人。

  尽管极其不愿意,碍于对方目前是他的班主任,卫桓还是被迫与他上了同一台电梯,门关上之后,两人都尴尬的一批。

  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邢焰。

  “你来找云教官?”

  卫桓尴尬地笑笑,“那什么……我来给教官送个东西……”

  “是吗?”邢焰一脸迷惑,“他不是说你来他这儿住一晚吗?”

  “什么?!”卫桓一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说要在他这儿住了!

  可他不大敢在邢焰这里驳云永昼面子,毕竟他们现在是同事关系,谁知道会不会通气。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违心话,“邢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邢焰爽朗道,“也是巧,我上午的时候跟他碰了个面,那时候领导给我安排了一个活,让晚上带学生巡逻,我当时随口一说,‘我班上那个人类小孩儿假期估计也没地儿去,我就带他吧。’,然后小云就过来了,一本正经的,”他的脸立刻拉下来,学着云永昼的招牌冰山脸,“他晚上要去我那儿。”

  说完,邢焰耸了耸肩,“所以我就换了个学生。”

  上午的事?上午他还在云永昼的宿舍呢。

  合着他以为自己要在他这儿住一个周末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邢焰要往外走,卫桓连忙抓住最后机会解释,“不是的邢老师,我没有要在云教官这儿过夜,我……”

  “行了,周末我可不想继续当你们的管家,我还得休息呢,别事事跟我报备。”邢焰回头冲他眨了个眼,“你们假期愉快啊。”

  你们???

  不是的,这个油腻大叔一定不是我那个暴跳如雷的班主任。

  自觉痛失清白的卫桓心如死灰地来到了云永昼的门前,刚站了没有一秒钟,门就自己开了。卫桓走进去,自然而然地换上了出门前的浅蓝色棉拖鞋,关上门,原本想好的抱怨的词儿一下子抛到脑后,开口就成了别的,“您这门就没有好好关过吧,您也不怕遭贼。”

  云永昼从厨房端了一杯水走出来,一双长腿不紧不慢迈着,他又戴了第一次传心时卫桓见他戴过的银丝眼镜。

  卫桓瞅了他一眼,还是觉得好看。

  他觉得自己这个颜狗简直没救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清白不清白的,随便吧。

  “您现在就要吃吗?我给您做。”

  云永昼往沙发上一坐,“对。”

  “那行。”卫桓乖巧应了,薄外套脱下来搁沙发扶手上,轻车熟路地朝厨房走过去,“我一会儿就做完,完了我就直接回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离厨房门口只差三步路,门就砰地一声关上,卫桓一脸懵逼,眼看着一条细长的光索从门把手那儿松开,绕过卫桓溜到后面去。

  “我现在不想吃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是几个意思啊?

  火蹭得一下子上来。

  老子堂堂一只小九凤,自己送上门儿给你做牛做马的,说做饭就做饭一点儿也不含糊,怎么还一会儿吃一会儿不吃的,欺负人呢吧。

  他气得转过身,看见云永昼坐在沙发上,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扭头望向窗外,也不搭腔。

  云永昼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清楚自己哪里说错了,他脑子飞快地转着,统共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把他给弄生气了呢。

  “我看您也不想吃。”卫桓气鼓鼓走到沙发边上,弯腰把自己的衣服拿走,“伺候不了您,我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光索忽然窜出来,刷刷刷把卫桓从脚到头绑得死死的,正走着步子的他两腿一缠,又被光索这么一拽,直愣愣的跟个柱子似的地倒在了云永昼身上。还坐在沙发上的云永昼愣是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杯里的水全洒在卫桓后背上,跟下大雨似的。

  准确的说,他的半个身子都倒在地上,唯独脑袋的接触点最有灵性。

  卡在了云永昼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