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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她本就是在家从父,出嫁随夫,夫死随子的人。自来性子随和没什么主意。觉得田娘出去走走也好,可是又担心她娇弱的体格。

  “不会的,我就是去看看,陪陪娘,给娘搭把手。”田娘以前几乎没去过自己的地,现在她不想让娘亲一个人劳累,想去看看,去帮忙。

  到底不忍心女儿失望,张氏给田娘也带上大大的草帽。然后母女两个一通走出家门。看着外面的天空,虽然热,可是田娘却很开心。

  看着稀疏来往的乡邻,田娘开开心心的打着招呼。这样恬淡的日子,那时候的她是多么不屑啊,总是觉得农人没文化,感觉混在其中别扭。

  “娘,你在这边树荫下走,那边太热了。”田娘拉着张氏往道边阴凉地走。

  “呵呵,好姑娘,我姑娘长大了,越来越知道体贴娘了。以后嫁出去,你这样体贴,你婆婆也会喜欢你的。”张氏笑着说道。

  “娘,那不过是人家的戏言,您还当真啊。我爹过世,谢家也没人过来,人家都没当成事情。”张氏的话,让田娘想起,她和谢家还有婚约在。

  可是无论那八年是梦,还是她的前生,她都不想重复和冒险。想起那个人,和他的一家,田娘决定,无论如何,她此生是绝不会入谢家的门了。

  “你这孩子,怎么是戏言,当时可是你谢伯母求着要定下你的。你不要乱想,这种事情怎么能随意胡说。”张氏笑着说道,只是心里也觉得田娘说的有理。

  当年送走那谢夫人,最初还有过一封信过来,后来就没了声息。如今丈夫过世,她也是送了帖子过去,可是却没人过来。

  “娘,直到今日,他家都没送婚书过来,世态炎凉,咱家这样败落,人家是不想认了,您以后不要提了。让人知道了,反倒笑话咱们攀附权贵呢。”田娘进一步的劝说张氏。

  “唉,那年,你父亲身体还很好,那天是百年难遇的暴风雨天啊……”想起过世的丈夫,张氏眼圈不由得又红了。

  田娘祖父二十岁的时候,中了同进士。据说因为人比较正直清廉,一生辗转也没什么起色,后来干脆就告病,因为曾经在这淮西做过同知的,当年喜欢崔家村的风景秀丽,就把家安在这里了。

  可惜田娘没福分见过她这个风光霁月的爷爷,张氏进门没多久,老爷子就没了。田娘祖母身子不好,可是个性要强,一心想扶持儿子读书,一朝上榜好衣锦还乡,只是一直到四年前去世,也没实现心愿。

  由于父母都不善经营,常年的坐吃山空,再加上田娘他爹一次次的考试,家里不薄的资产,到了田娘父亲去世前,就只剩下十多亩地和这个院子。

  春天那场瘟疫一样的伤害,不止是夺走父亲的命,还让他们家的资产严重缩水。为了给父亲治病发丧,如今的郑家只剩下四母薄田。

  “两年前,你也该记得的,那天是你父亲带人把你谢伯母的马车给拉出来的。我和你谢伯母一见如故,是她主动提及要订下这个婚事的,我其实有些犹豫的,毕竟他大了你四岁呢。”张氏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说道。

  张氏说的,田娘都知道,毕竟那时候她也已经十岁了。那年,谢文磊的父亲谢域还是金陵府九品的府衙主簿。现在该是升职了吧,很快就该去京城了吧。

  因为谢文磊的母亲有个嫁妆庄子,在淮西乡下。两年前,他母亲过来小住回程的时候,不幸遇上大风雨。因为道路泥泞,车子陷下去走不了,是田娘的父亲带人给拉了出来人。雨太大,实在是走不了,就又借住在郑家,直到第三天雨停,才离开。

  “是啊,谢文磊比我大四岁,他如今十六岁了,准备读书入仕。可是我父亲去世,他竟然都无声无息,可见是心里不同意的。”田娘喃喃的说道。

  她现在知道了,谢文磊从来就没同意过。就是没有表妹,他也不会喜欢自己的,读书的人那里会喜欢乡下村丫头。不过他不是最不同意的吧,毕竟婚姻大事,要由父母决定。

  那是谁不同意,应该是他父亲吧。呵呵,抓奸,抓儿媳妇的□。想想她进门四年,公公几乎都没和她说过话,可是抓她痛脚却是比谁都积极。可见心里多么的不喜欢她,不喜欢这门婚事。

  她进门的时候,公公那时候也是六品京官了啊。而她除了是郑家的女儿,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嫁妆都没有的孤女,也帮不上他儿子的前程。

  “嗯,这名字,我都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张氏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田娘一眼。

  张氏看着女儿眼睛里有哀伤,有恨意,有嘲讽,有些不解。这一病,田娘变化实在是太多了。都是家里穷,让孩子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