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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无宠却有孕了第38节(2 / 2)


  五个壮汉与穿短打劲装的二十个男子搏斗,也不落下风,特别是挥流星锤的壮汉,粗壮的臂膀下青色的血管凸起,像蜿蜒的怪虫,他力气惊人,一锤便敲死三个手持长刀的武夫,吓得其他人不敢上前。

  谢爷看这人提着流星锤向他走来,离他仅五步之遥,他慌张地退到一旁,双腿哆嗦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汉,好汉饶命。我谢某今日有眼无珠,得罪各位好汉,改日来我府上喝酒!”说着,他带着余下的部众,一溜烟跑进了深巷里。

  掌柜在林绿萼身后赞叹道:“没想到你那位娈……少年郎,身手不错。可是我劝贵客一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谢大爷此刻逃了,等你们走了,那两个舞女依旧没有好下场。”

  林绿萼对他点点头,把银子和地址丢给掌柜,“两个花灯送到京都林府,元宵节前。”

  “林府?”掌柜瞪圆了眼,看着纸条上的地址,震惊地说:“不会是林相府吧……贵客是相府的人?”

  林绿萼并未搭理他,走上前来欣慰地拍了拍云水的肩膀。

  其中一个壮汉受了一点小伤,方才若不是云水用木棍帮他挡下一击刀劈,那这小伤就会伤及性命了。壮汉感激地对云水抱拳。

  拿流星锤那位走上前来,哈哈一笑,“少年英雄,在下钱思。”

  云水看他们豪气干云,便与他们闲聊了几句。

  林绿萼走到花轿旁,其中一个舞女已经醒了过来,她脸庞红紫,鼻下和唇边都挂着血痕,泪眼婆娑。

  林绿萼替她解开缠在手上的绳子,扶着她从花轿里钻出来,“我引荐你去京都相府教习吧,留在这里,恐会再生是非。”

  “多想姑娘好意。可我和妹妹不能再回相府了。”她抿着唇边的血迹,哽咽地对林绿萼答谢。

  “你们是相府出来的?”林绿萼垂眸思索,她看她们容貌清丽,不禁问道,“你们是林相曾赠给已故太子的那两位舞女?”

  恬知微愣,震惊地望向帏帽下的俏颜,抽泣着说:“是。”

  第60章 相识  去斗殴吗

  云水本只想与他们简单地聊几句, 谁想他们越聊越起劲,围着他啧啧称赞,硬要拉着他去客栈里喝酒。

  青石板路上堆着几滩暗红的血渍, 那几个被流星锤打死的男子还面部狰狞地躺在地上,另有六七个伤重的男子, 嘴里惨叫不止,挣扎着匍匐起来,一溜烟地逃进了胡同里。惜玉斋被刀劈烂的半截木门斜着倒在长街上,与血水和踩烂的花灯混在一起。

  云水回头看向林绿萼, 她抬脚迈过尸体, 走到花轿旁蹲下身子,正在给被绑的舞女松绑。街上的行人都绕开这条路, 从一旁的胡同里远远地张望这街上发生的事情。

  惜玉斋里的两个妙龄女子从窗沿边探出头来,看着晕在花轿中的宝知和悠悠醒来、悲痛落泪的恬知, 小声地嘀咕道:“谢爷早看上她们了,她们一直不从, 如今非闹出这种事来, 尽给惜玉斋惹麻烦。”

  另一个女子瘪嘴,拉了拉她, “别浪费口舌了, 我们去给教习使说, 快把这两个祸害赶走。”说着, 她们俩就从惜玉斋的后院离开了。

  “改日有缘再会。”云水抱拳告辞, 往花轿那边走去,她见姐姐一人照顾着两个舞女,想去帮她把那晕倒的舞女带去医馆,他刚走出一步, 就被钱思拉住胳膊。

  钱思声音豪迈,四十来岁,脖粗臂宽,他故意压低了嗓子,“公子,不妨再多聊几句,你与我曾见过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不知壮士何意?”云水望向他,钱思炯炯有神的眼眸微微上挑。

  钱思做出相拥的姿势,搂着云水的肩膀,在他耳旁轻声说:“我记忆中那个与你相似的人,是前朝皇后。”

  “敢问阁下是?”云水眼眸闪烁,这五个人看他的眼神,是带着目的性的,他们对他并非是陌路相逢,而是有意接近。

  “街上细说不便,还请进客栈中一叙。”钱思又哈哈笑着,他们住的客栈距离惜玉斋十来步之遥,“英雄惜英雄,今日不醉不归。”

  云水又看了林绿萼一眼,她蹲在地上与醒来的舞女聊着什么,并未回头看他,他本想喊她一声,但他不知这五个壮汉是敌是友,若贸然地叫上姐姐一起,他们对他心怀歹意的话,他没有信心能在护住姐姐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突出重围。他又四处张望了一眼,街上并无几个行人,进了客栈随时往外看,也能看到姐姐在做什么,若她走远了也能随时叫住她。

  于是他抬步往客栈中走,且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他附和道:“与各位英豪相逢,甚是喜悦。”

  恬知惊讶地问:“敢问姑娘是谁?怎会知道我们的事。”

  “我是在贵妃身边服侍的宫婢檀欣,因是林府家仆,所以知晓一些府中的事。”林绿萼扶着她起来,谢爷想强娶她们,并不是想杀她们,她脸上挨了两巴掌,胳膊和腿被撞得青红,但所幸伤得不重。

  宝知被打手劈在脖子上的一掌击晕了过去,歪着脖子躺在花轿中,半晌没有反应。恬知抽泣着迈过花轿的横木,走到宝知身前,轻拍她的脸庞,“醒醒。”

  林绿萼百感交集,她救人之后,竟发现这两人是云水的姐姐,偏她回头寻云水的时候,云水却不见了。方才还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的长街,此刻只有寒冷的风不断向她袭来。

  她透过鹅黄色的帏帽,求助地看向周围,行人远远地绕开她们,两旁商铺的老板在店中垂头丧气,元宵节前最热闹的时候,竟遇上了这种晦气的事,街上还放着几具尸体,如何有客人敢来。有店家派伙计去报官,巡街的捕快也半晌未至。

  林绿萼走到方才买花灯的店铺里,寻到那个躲在角落的胖掌柜,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掌柜手上,“可否派两个人,帮我把晕倒的那个姑娘送去医馆?”

  “贵客,我店小,一时腾不出得空的人手。”掌柜尴尬地笑了笑,他不想管这事,这贵客虽与林家有关,但待这贵客走后,若谢爷追究今日的事,听到他竟然协助了这几人,他这店怕是开不下去了。

  “好吧。”林绿萼收回银子,“随我一同来的那个少年呢?你可见到他去哪里了?”

  掌柜没见着,方才店里趴在窗边看热闹的伙计说:“好像是,跟着那几个壮士走了。”

  “他们往哪里去了?”林绿萼知道云水不是那么随性的人,他不会不管不顾地丢下她离去,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伙计挠了挠头,“没听清,只听到什么英雄相惜,痛饮三杯之类的话,可能往酒肆那边去了吧。”他随手指了一下酒肆的方向,他方才看热闹的时候被掌柜骂了,他只好收回视线假装忙碌了一下手里的活,并未看到他们去哪里了。

  掌柜从袖里摸出灯坊的信物,递给林绿萼,“刚才一时事忙,忘给贵客了,这是灯行的信物,见物交货。”

  林绿萼心烦意乱地收下信物,这种时候,云水竟然跑去喝酒了?他怎么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她从掌柜这儿拿了一杯温水,走到花轿旁,递给恬知,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能再回相府?”

  恬知说:“太子薨逝后,太子妃将我们这些出生贫寒的侍妾都赶出了府。我们走投无路之下,又回到了相府,但并未见到相爷。李管家给了我们一些银子,让我们离开京都。”

  林绿萼微微蹙眉,这与云水过往说的话,有所出入,她不知是不是她记岔了。

  “我们用那银子在乌镇买了一个小宅院,很快就入不敷出,只好干起老本行,来这教坊教习舞艺。”恬知琉璃似的眼珠子被晶莹的泪珠挤满,哀怨地说,“那谢爷,时常强抢民女,又在玩弄女子后肆意抛弃。他月前看上了我们姐妹,我们拒绝了他纳妾的提议,他今日竟闹出这种荒唐事来。”

  林绿萼哀叹了一声,“你们元宵节的时候再回相府,到时我在府上,我会让李管家给你们安排事做,必不会让你们再流落街头。”她们曾被林相摆布,再加上是云水的姐姐,她不能放任不管。即使只是路过相逢的女子,她也会体谅她们的难处,尽力施以援手。

  “对了,我和你们弟弟……”林绿萼的话被谢爷张狂的笑声打断。

  他本只为强娶两个舞女,并未带多少人马,方才受了这等侮辱,怎能忍下这口恶气,他立刻回到谢府,带上近百家丁,气冲冲地又奔了回来,他看到街上只有三个女子,不屑地“嘁”了一声,“那几个杂碎呢?已经跑了?哈哈!”他又招呼几个人上来绑宝知、恬知。

  林绿萼挡在花轿前,伸手拦住他们,呵斥道:“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