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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2 / 2)


  他眼里闪烁着微光,说:“通敌卖国,这个罪名可太大了,左相若非逼不得已不会冒险换一个合作对象,只要确定是谁,排查他身边之人,大概就能找到姜直,因为这是对左相的约束和威胁,那位夏国皇子是不会将人放到太远地方的。”

  说到这里,樊之远完全镇定下来,他看着李璃沉吟分析的模样,只觉得心口的冰凉被温暖所代替,眼里的情愫蔓延而出。

  世间已无亲人,只有这一个将自己放在心尖上,一心一意对着他。

  樊之远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换李璃这般倾心相待?

  然而李璃没有看到,只是继续思索道:“而七八年前,有能力跟左相合作的夏国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其余那时候根本没什么势力,暂且不谈。他们都不是中宫所出,按理以长为尊,可是大皇子等了那么多年,至今未被封为太子,显然夏皇并不满意他,因为平庸,他的势力已经渐渐被下面的弟弟所取代,现在风头更劲的是四皇子和五皇子,所以很有可能是这两位当中的一个。你猜是哪一个?”

  李璃的话让樊之远回过神,他说:“这次两国开战,四皇子请缨出征,莫不是他?”

  李璃眨眨眼睛:“我猜也是。”

  “可是……”李璃这么肯定,樊之远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斟酌着语气道,“大夏四皇子,难道是个出色的将帅之才,或者他手下有能人,否则……”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否则怎么肯定能够打赢我们家用兵如神,勇猛无双,百战百胜的樊大将军,对吧?”李璃笑眯眯地将樊之远接下去的话给补全了。

  樊之远抬起手虚握成拳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他是没这个脸皮这么夸自己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否则大夏不会被樊之远一点一点夺回燕荆五州,若不是朝廷拖后退,克扣了他的军饷,这会儿就该完全收复失地了。

  “四皇子若不是没点自信,为何要上战场,输了岂不是将那把椅子给推远了?”

  然而李璃回答:“因为他觉得会胜利。”

  “为何?”

  大燕有将有兵,粮草供应还充足,朝中有李璃维稳,这简直是胜利之师的配置,怎么可能输给内乱不止,经手灾难的大夏?

  “知道为什么到了今日,大军开拔前我才跟你说的吗?”

  樊之远摇头。

  李璃将茶杯递还给樊之远,靠着凉亭,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道:“昨日我收到了师父的来信。”

  “师父说了什么?”

  “他说他有人在调查他,让我们小心一些。”

  樊之远将茶杯放到桌上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我……什么地方露馅了吗?”

  李璃回过头笑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姜直能够被我发现,自然樊之远也能被旁人知道,一样的道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樊之远知道其中的凶险。

  定北侯府可是被先皇钦定的卖国之贼,樊之远若是被发现是魏澜,他死不要紧,帮着他逃脱的李璃也难逃罪责。

  别看李璃在朝中说一不二,可事实上一直是针尖起舞,如履薄冰。

  这个罪名一旦落下,没有人能帮得了他,燕帝怕是得跟先帝一样巴不得让李璃坐实了!

  想到这里,樊之远定了心神,肃容道:“阿璃……”

  “没用的。”不等他说完,李璃便斩钉截铁地反对,“咱俩如今是荣誉与共,谁也不能剥离谁。”

  “会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摘出自己不是难事。”

  李璃惊奇地望着他,说:“说好的一生一世不分开,原来你都是哄我的?”

  “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夫妻不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怎的,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做个区分?樊之远,你是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啊?”李璃双目含怒,一整张脸都气鼓鼓的。

  樊之远无奈道:“试问谁能小看你怡亲王,只是实在没必要跟我一起受累,你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屁话。”李璃要不是伤了脚,这会儿得气得站起来,不过他还是骂了,“我发现你这个挺有意思的,夸着我聪明绝顶,能自个儿摘出去的同时,又不相信我有逢凶化吉,将此事平息的能力。大男子主义这么浓郁,责任扛得这么痛快,问题是,我告诉你难道希望你痛快地去死,别拖累我吗?这是个人都能做到,用的着你?”

  樊之远:“……”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被训得哑口无言。

  李璃瞪了他一眼:“没那本事,就听我的。过来,坐下,让本王带你飞。”

  樊之远:“……”明明他人高马大,在李璃面前却瞬间矮了一节。

  在逼人的目光下,他坐下来。

  李璃说:“我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替定北侯平冤,如何挑起这件事,如今正好对方送上门来了。”

  李璃眼神明亮,斗志昂扬,仿佛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的英雄斗士。

  樊之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老老实实地听他心上人吩咐。

  “咱们先得明确一点,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记能够证明你是魏澜吗,类似我这样的胎记?”

  樊之远想了想,摇头:“没有,只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话明显让李璃顿了顿,不过这会儿也不是心疼的时候,他说:“除了你我,师父,还有谁知道你是魏澜?”

  “田伯,晓飞,但他们不会出卖我。”

  李璃点头:“所以,只要我们死不承认,想要立刻定你的罪,是不能的。”

  说到这里,樊之远轻轻一叹:“其实细细想来,虽然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可既然我能根据战术的熟悉情况怀疑姜直,不难猜测他也会从我的布阵派兵中发现端倪,我猜大概是这样露馅的。还有我既然是沈家的远方血亲,依靠沈家提拔有如今地位,就不该如此果决地舍弃沈家,想必武宁侯也因此怀疑我的真正身份。”

  樊之远再怎么隐瞒,定北侯府一贯的打仗风格是难以改变的,只需发现一点蹊跷,就能根据蛛丝马迹找到源头。

  “那又如何呢,就算知道你是魏家人,可没有证据,依旧定不了罪,就跟明知道左相通敌,没证据我们只能等待时机一样。”

  李璃挑了挑眉继续道:“但是这次大夏四皇子出征,为了要皇位,必然要胜利,可明着战胜不了你,就只有迂回的手段了。大燕天时地利人和,粮草供应解决,左相黔驴技穷,你猜能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