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现在一头撞死还来得及吗？】

  白棋木着脸问。

  系统综合考虑她犯错没被罚还突然寻死的古怪，以及苏元涵的武功身手、反应速度，果断回复：【来不及。】

  白棋顿时后悔万分。

  刚才她就该一头撞上去和花瓶同归于尽！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吃。现在说啥都迟了，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苏夫人已经发了话，“既有元涵少爷和大小姐求情，也是你的造化，这次就饶了你。到了少爷身边若有伺候不尽心的，再饶不了你！”

  “是。”小丫鬟仿佛被吓坏了，低着头细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谢恩。

  苏夫人念在养子终于肯开口要人的份上，也就不与她计较，挥手道：“好了，到少爷身边去吧。”

  白棋这才从地上，默默站到了苏元涵身边。

  苏元涵看她始终低着头，不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有些担忧。今日他过来也就是请个安，没什么事，索性告辞，带了人出去。

  苏怜见丫鬟跟着大哥走了，也想告辞：“娘，那我也走了。”

  却被苏夫人留了下来：“怜儿，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苏怜只好顿住，问：“娘，什么事儿？”

  “你大哥年纪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个人伺候，先前我问过他，但他没说要人，我就一直担心被柳姨娘那边钻了空子安排了人去。”对着女儿，苏夫人并不隐瞒笼络苏元涵的意思，“这次他自己开口，倒叫我松了一口气。白鹭那丫鬟，模样长得清秀灵气，被你大哥看上也是好事。她原先是在你身边伺候的，想必跟你这边熟悉，你往后多派人接触，也好跟你大哥走近些。”

  这是要借着白鹭为纽带，笼络苏元涵的意思了。

  苏怜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番明争暗斗。

  她当然明白，虽然她们跟柳姨娘母女争来争去，但是两边都没有儿子，往后还是要仰仗苏元涵的。谁能跟苏元涵亲近些，谁往后就能得他助力。尤其是她被赐婚于齐王，那样的夫家，后宅也是少不了争斗的，她能有苏元涵的支撑，也能硬气些，站得稳些。

  只是，原本自己最喜欢的丫鬟，转眼就成了大哥的通房，还有些利用的成分在里面，苏怜总觉得一言难尽。

  她迟疑地点头：“我知道了，娘。”

  苏夫人又叮嘱道，“事不宜迟，等会儿你就亲自去盯着，让白鹭搬到你大哥的院子去。”

  苏怜感觉更郁闷了，好像上赶着要把白鹭送到大哥床上一样！

  ***

  苏元涵等离开上房一段距离，脚步就停了下来。

  白棋虽然低着头，但也没到看不见一头撞上去的地步，见他停下来，也就停下来。

  苏元涵转身，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轻声问：“白鹭，你是不是不愿意到我身边伺候？”

  白棋闻言，心道我何止不愿意到你身边伺候啊，伺候谁我都不乐意！

  但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哪敢说不啊，只能摇头，“奴婢没有不愿意。”

  声音细细的，也闷闷的，分明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苏元涵听在耳里，心中便是一阵失落。

  他看上了这个小丫头，人家还不乐意跟着他呢。

  他将心思藏着，叹了口气，温声解释道：“你方才打破的，是皇上御赐的官窑瓷器，夫人心中气急可想而知，在气头上说不定会把你发卖到什么地方去，我这才开口将你要过来。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你若是不愿意在我身边伺候，也没关系，等夫人气消了，我再求情把你送回大妹妹身边。”

  白棋听完心情复杂。

  首先她没想到那个瓶子竟然是御赐的，不禁名贵，还意义非凡，她闯了这么个弥天大祸，估计死一百回都不够的。也就是说，她本来赌对的——大少爷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啊！！

  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苏元涵就是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以这种方式保下了她。虽然他好心办坏事，但人家不知情——试问谁好端端地寻死呢！

  有一说一，这种少爷在古代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白棋也不是不识好歹，事已至此，也只好收拾了下心情，抬起头来：“我知道，谢谢少爷救了奴婢一命，奴婢往后一定好好伺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