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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1 / 2)





  梦中的一切朦朦胧胧,微光氤氲,极不真切。

  施黛坐在榻前, 抱着那只总跟着她的白狐狸, 被狐尾扫过下巴, 泠泠笑出声。

  清脆的、灵动的笑, 如银铃叮当, 唤出江白砚的几分清醒。

  白狐瞥见江白砚, 自施黛怀里跃下, 匆匆跑开。

  大昭万物有灵, 这只狐狸格外怕他,亦或说, 几乎所有动物见他,皆会警惕逃离。

  源于江白砚骨子里的杀性。

  在某些方面,动物的本能比人族更敏锐。

  见白狐逃开,施黛含笑抬眉,杏眼倒映跃动的烛光。

  她张口,说了什么,江白砚听不清。

  许是见他没有回应,施黛自榻上起身,来到他跟前。

  虚无缥缈的香气陡然清晰, 是她新香囊散出的栀子花味道。

  施黛问:“它怎么老是怕你?”

  江白砚下意识应:“……抱歉。”

  他喉间一滚。

  没有征兆地, 施黛抬起双臂, 环住他脖颈。

  栀子花香猖獗侵袭,江白砚抬眸, 见她一张泛溢薄红的粉面。

  像被春花的枝桠勾缠而上,他嗅到近乎靡丽的馨香。

  江白砚惶惑茫然, 梦里的他亦是怔忪。

  片刻后,江白砚伸手,揽住她腰身。

  从未触碰过的地方。

  过去与施黛拥抱时,江白砚往往环住她背部。

  像拢起一捧水,具体的感受,他说不清楚。

  施黛仍是笑:“想做什么?”

  做什么?

  江白砚凭借本能地应答:“不知道。”

  触碰,拥抱和吮吸,全是施黛教给他的东西。

  他若回答三者都想,会不会太贪心。

  两人离得太近,施黛的呼吸落进他侧颈,因他的回答噗嗤一笑。

  “没关系。”

  她道:“我教你。”

  与身处画境、第一次拥抱时,一模一样的语气。

  江白砚:“教授何事?”

  施黛不答,指尖微凉,掠过他脖颈。

  似一根轻软羽毛,所过之处酥意入骨。

  掌心浸出薄汗,江白砚半阖双目:“施黛。”

  压在后颈的食指缓缓往下,途经脊骨,来到侧腰。

  不久前血蛊发作,施黛曾戳上这个位置,道他敏感。

  这是一次惹人目眩的复刻,在梦中,施黛覆上他腰间,轻缓按揉。

  陌生的快意能把人逼疯,怀中如有烈火烧灼,江白砚满身发烫,无意识攥紧她衣袖。

  他贪恋此刻的感受,甘愿沉湎其中。

  囚于心底的野兽蠢蠢欲动,试探着露出獠牙。

  江白砚再眨眼,自己已欺身向前。

  施黛顺势坐上床榻,后仰躺下。

  她未绾发,乌发如泼墨溢散,衬出皎白面颊,似至满之月——

  只照拂他一人的月亮。

  江白砚寸寸端量。

  她着的是桃红小袖衫,江白砚见过的那件,一截腕子似牛乳淌出,白得显眼。

  再往上,是纤细的颈,小巧的下巴,与一双雾蒙蒙的、羞云怯雨般的眼。

  施黛会露出这种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