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吗？”

“女人都喜欢浪漫。”

而她，也是女人。

晚餐，倒是安静如斯，她啖了口红酒，唇畔扬起好看的弧度：

“姐姐她知道，你今晚约我出来吗？”

陆欣妍一定不会知道的，否则只怕早就闹到这里来了。

其实陆安染能理解，陆欣妍能够容忍秦向远在外面的女人，那是因为她想变个法子守住自己秦太太的虚名。

可她陆安染不同，要是她真的和秦向远好了，那么——

陆欣妍的地位，就会有危机。

当然还有一点，更为重要，就是……她和陆欣妍，本来就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她有的，陆欣妍会抢。

就像现在，陆欣妍有的，她也要一样样，拿走才行。

“你会在乎她？”

秦向远可不认为，她是会在意别人。要是真的在意，上次在陆家，也不会演出那么一场戏。

让陆欣妍气急败坏，不就是她的目的么。

“姐夫，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

“你是在追求我呢。”

背着妻子约会妻子的妹妹，嗯，陆安染在给明天记者的新闻想个好一点的，吸引人眼球的标题呢。

如今的标题党可多了，她可得想个不一样一点的才行。

“你不想我追求你，嗯？”

若是她说一句不想，那他自然是自作多情了。

“但我不会做外面的小三的。”

追求她又如何，她喜欢又如何。

她虽然是戏子，可也是个有道德标准的人。

“你想我离婚。”

这次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我只是想自己名正言顺一些。”

不想被人叫了戏子后，还被称为小三，情人。

再说了，他本来也不想跟陆欣妍过了，不是么。

不然，也不会问出她所想的事情。

“离婚了，你会嫁给我？”

这个，才是秦向远要问的。

女人淡笑摇头——

“这个，我还没想好。”

毕竟是结婚的大事，她得好好想想，仔细的想想才是。

“安染，这交易并不公平。”

他到时候没了老婆，也失了陆家的支持，而她，还是不属于他。

这样不公平的买卖，他是商人，自然不会去做。

“那就谈崩了呗。”

不公平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她也想着他会真的为了她，而去离婚。

烛光的晕染下，他看着女人美好无双的盈眸中都是狡黠的伪装，而她，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伪装会不会被他看出。

她本来就是带着假面具回来的，不然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害死她孩子并且让她陷入地狱的男人呢？

秦向远也不蠢，知道女人的靠近，不过是为了她的目的。

她想陆欣妍不好过，想他不好过，想所有人都不好过。

那么，和他想的一样。

秦向远本来就不想任何人都过得好，尤其是——

这个女人。

他爱她，不可否认。

可是也是唯一痛恨过的人。

想拥有她，不过是让她更加痛苦。

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只被他一个人折磨。

对，折磨。

彼此折磨，这辈子都别想好好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不可？”

“不知道，姐夫你告诉我呗。”

女人笑得无意，她啊，是真的不知道。

自己身上到底哪里不一样，让他……“爱”了那么久，甚至给她一种错觉——

就是她死了，他也会把她的尸体拿去火化，然后变成骨灰，陪着他。

“因为爱，因为恨。”

陆安染轻笑出声，红唇魅惑——

“好巧，我也是。”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

“我倒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可惜他比谁都清楚，陆安染会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就是除了他，偏偏是他。

“陆安染，有件事情，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嗯？”

男人紧盯着女人的笑颜，他在想，她下一刻还会不会继续这么对他笑。

“当初你的孩子，原本保住了。”

孩子……

女人眸中泛起一丝波澜，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就听到秦向远的声音幽幽传来——

“医生说，强行流产，你会一辈子无法生育。可我，还是让他把孩子打了。”

知道么，那个孽种，本来可以不用化为一滩血水流掉的。

是我，本来就要它亡。

陆安染手不自主的捏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底都是一片猩红。

当初她醒来时，那个护士说，她送来得太晚，孩子没有保住。

可原来——

是保住了。

却是被人，强行打掉的。

“现在，更恨我了，对么？”

他笑，笑得阴柔至极。

越是恨他，就越能不顾一切。

既然她现在还有所顾忌，那么，他不介意推她一把，让她彻底沦为复仇的人。

“恨我，就该嫁给我，我们这样折磨彼此一辈子，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