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层地狱
第207章 一层地狱
“这是哪里？”我不由呆愣道，监狱难道不应该是酷刑加持，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田园风光。
郝云中此时低声道：“我们进入的应该是这里的鬼魂自己构建出来的幻境，小声点，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我立即禁声，但周围陆陆续续走过的村民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现在要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李纪阳低声问道。
我瞪了他一样，恨不得将他的乌鸦嘴给缝上。这时，一个富贵乡绅打扮的人在我们面前站定问道：“请问各位是什么人，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我紧张地不知要怎么回答，郝云中道：“我们是路过人，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歇够了自然会离开。”
那乡绅又说道：“既然如此，请各位跟我来，我带给位去这附近的客栈歇息。”郝云中带头谢过便跟着他离开。我们紧随其后，那乡绅将我们安排进客栈便走了，我们五人住三间房，但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这里的货币。
幸好店家说刚才那个乡绅帮我们付过钱，但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不安稳，那乡绅同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这么殷勤。我的疑问也同样困扰着郝云中，他沉默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我住在他隔壁，听见他鞋子磨地的声音更加烦躁。
李纪阳和我住一间房，此时他提议由他亲自去看个究竟。我自然知道他对自己半鬼的身份运用地炉火纯青，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全是怨气极深的鬼魂，说什么我也不敢让他去冒险。
最后，郝云中步入房外，并叫上我、李纪阳以及隔壁房间的杨梦瑶，我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做什么？”他问的莫名其妙，好像我说了什么傻话：“现在可是饭点，自然要去吃饭。”
我满脸流汗，尴尬道：“可是，我们没钱，付不起饭前就是吃霸王餐，你敢吃鬼魂的霸王餐吗？”“怎么是吃霸王餐，不是刚才店家也说过，我们的吃食住行全部记在那个王老爷账上。”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郝云中这种死乞白赖的做法，头疼地去看他身后的项何东，想要获得点支持，谁知项何东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看我。无奈，我最后还是跟着他们到了一楼饭馆，毕竟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跑堂的店小二便上前招呼，还细心地递上菜单让我们点菜，服务颇具现代化。但是看见菜单，我们几个却都笑不出来，上面的菜名简直是闻所未闻，光是听着都觉得一阵恶寒。
什么清炖肺片，什么火爆肝花，竟然还有红烧人脑，卤人手……而饮品那栏居然还写着鲜榨血浆。
我偏过头去，不再看那份菜单，郝云中此时也是面色不佳，小二在一旁问道：“你们到底点不点菜。”随着他这一声问话，周围的食客也侧过身子看着我们。一时间空气凝滞，有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而周围的食客，包括一脸不赖烦的店小二都像是被定住般立在原地。我立即警惕地站了起来，那白衣男子却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道：“不知远客前来，所为何事？”
郝云中也不隐瞒直言道：“我们为度化而来。”
那白衣男子笑道：“度化？你不过小小道士，又有什么办法度化我们？”
“办法自然会有，只看你们愿意不愿意。”郝云中又说道。
那白衣男子高深莫测地看着郝云中，又转眼在我们几人身上看了圈，笑道：“在下段和风，请各位随我来。”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们见状自然跟上，而等我们从那间旅店离开后，我回头去看，那里面的人又是活动自如，就连那店小二突然不见我们也只是好奇四顾。看样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们，也就是看不见那白衣男子段和风。
段和风带路，他走得很快，适当地和我们拉开距离，但也不会隔得太远让我们跟不上。一路走来，我看见很多乡民商贩，农耕商贸倒是和乐融融。这时，段和风打开扇门，让我们进去。这是个很大的宅子，光是从布景装饰便能想象里面居住的人不定身份不凡。
在前面为我们引路的除了段和风，还有最初来到这里时所见的那个乡绅。我们停在房门前，段和风进去禀报，而后又将我们引了进去。里面正位上做了个中年男子，样貌英俊不凡，段和风介绍：“这是乐和城城主，段元白，段老爷。”
段元白笑道：“贵客来临，倒是有失远迎啊。”说完，便挥手让段和风离开。“远道而来，想必是有要事。”他沉声说道。
郝云中自然也不会跟他绕弯子，也笑道：“我们是为度化而来。”
“哦，度化。”段元白点头，又问，“你们打算度什么，又要化什么？”
“度鬼魂，化怨气。”郝云中直言道。
段元白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用种嘲讽的语气道：“那你看看，这里的鬼魂都在哪里，你找得到吗？在你们人类的世界，我们是鬼魂，是人类死后不愿意离开人世的特殊存在，但是你看看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应该存在的地方，这里不是人间，也不是地狱，我们就在这里存在，我们不是鬼魂。”
我被他的话绕糊涂，问道：“你们是人类身死后的魂魄，怎么就不是鬼魂，的确，在你的乐和城里家家户户开上去都非常美满幸福，但这毕竟不是正途，你们只是在这个人间地狱里虚构了幻象，化解怨气重回地狱再投胎为人才是正理。”
“正理！”段元白怒道，“在这里，我就是正理！”说完，他便化为一溜烟飘了出去，而这时我们才惊醒，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被他们困在迷阵中，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出不去。
无奈，我们只能先行镇定，再做计划。这时，李纪阳不解道：“不是说当时被火烧死的有上百人吗，为什么我们就只见到段元白的鬼魂？”
“或许，他是这个乐和城的掌事人。”我猜测，“而其余几百个鬼魂就是在街上我们所见的那些村民商贾。”
我又问郝云中道：“这个迷阵，我们能从这出去吗？”郝云中皱眉道：“出去不难，但是，那几百个鬼魂就真的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段元白竟然对我们施加这种恶毒的迷阵，若我们想要破阵，就要间接杀死几百个鬼魂，这和我们度化鬼魂怨气的初衷完全相悖。
“再等等。”郝云中突然说道。
“等什么？”不只是我，就连项何东李纪阳和杨梦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郝云中。
但郝云中却不再多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我越来越着急，总觉得被关在这里越久就越不踏实。
就在我焦虑间，段元白却突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他不复那种温润儒雅，而是怒气冲天质问郝云中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比我想象的时间要久不少，看样子应该花费你不少功力。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大家看清楚现实。”郝云中道。
段元白彻底被激怒，他凭空用手指着郝云中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郝云中大笑：“你杀了我？你先尝试着碰碰我再说，你别忘了你是被烧死的，我身上可是带着鬼火，你要是不怕烫，就再烧一遍也无妨。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在客栈的房间里画了个符咒，在你构建的幻境里打开个缺口，等时间一到，所有的幻影都会消失。”
“你为什么这样做，让我们保留些幻觉好好活下去不行吗？”段元白面色都有些扭曲问道。
“活下去？”郝云中说道，“你们要是真的想要活下去，就应该尽早化解自己身上的怨气，重入地狱而后投胎，而不是在这种幻境中自我麻醉。”
“你懂什么，有幻境有念想我们才能够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现在什么都毁了。你不是说要度化我们吗，出去看看吧，你要怎么度化我们。”段元白垂头丧气道。
说罢，围困我们的迷阵消失，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无尽的火海。火焰像是洪水般滔滔不绝奔涌不息，两岸上的鬼魂面露惊恐哀怨，啼哭声此起彼伏。我被眼前悲壮的场景惊呆，半句话都说不出。
但郝云中却像是早就料想到般，说道：“这才是地狱真实的模样。你看这些熊熊火焰，全是鬼魂的怨气。”
段元白也来到我们身边，鬼魂中有的鬼看见他，都投来质问的怨恨眼神。段元白悉数接受毫无辩解。“这就是你想看见的？”他问道。
“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不反思？”郝云中却反问。
此情此景，我不由地开始同情这些鬼魂，归根结底他们也是受害者，只是死后残害过更多的无辜者，最后竟成为有滔天罪恶的鬼魂。“我能帮他们什么吗？”我想起我也是会画魂师法，没准能够帮到他们。
“这是哪里？”我不由呆愣道，监狱难道不应该是酷刑加持，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田园风光。
郝云中此时低声道：“我们进入的应该是这里的鬼魂自己构建出来的幻境，小声点，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我立即禁声，但周围陆陆续续走过的村民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现在要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李纪阳低声问道。
我瞪了他一样，恨不得将他的乌鸦嘴给缝上。这时，一个富贵乡绅打扮的人在我们面前站定问道：“请问各位是什么人，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我紧张地不知要怎么回答，郝云中道：“我们是路过人，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歇够了自然会离开。”
那乡绅又说道：“既然如此，请各位跟我来，我带给位去这附近的客栈歇息。”郝云中带头谢过便跟着他离开。我们紧随其后，那乡绅将我们安排进客栈便走了，我们五人住三间房，但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这里的货币。
幸好店家说刚才那个乡绅帮我们付过钱，但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不安稳，那乡绅同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这么殷勤。我的疑问也同样困扰着郝云中，他沉默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我住在他隔壁，听见他鞋子磨地的声音更加烦躁。
李纪阳和我住一间房，此时他提议由他亲自去看个究竟。我自然知道他对自己半鬼的身份运用地炉火纯青，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全是怨气极深的鬼魂，说什么我也不敢让他去冒险。
最后，郝云中步入房外，并叫上我、李纪阳以及隔壁房间的杨梦瑶，我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做什么？”他问的莫名其妙，好像我说了什么傻话：“现在可是饭点，自然要去吃饭。”
我满脸流汗，尴尬道：“可是，我们没钱，付不起饭前就是吃霸王餐，你敢吃鬼魂的霸王餐吗？”“怎么是吃霸王餐，不是刚才店家也说过，我们的吃食住行全部记在那个王老爷账上。”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郝云中这种死乞白赖的做法，头疼地去看他身后的项何东，想要获得点支持，谁知项何东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看我。无奈，我最后还是跟着他们到了一楼饭馆，毕竟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跑堂的店小二便上前招呼，还细心地递上菜单让我们点菜，服务颇具现代化。但是看见菜单，我们几个却都笑不出来，上面的菜名简直是闻所未闻，光是听着都觉得一阵恶寒。
什么清炖肺片，什么火爆肝花，竟然还有红烧人脑，卤人手……而饮品那栏居然还写着鲜榨血浆。
我偏过头去，不再看那份菜单，郝云中此时也是面色不佳，小二在一旁问道：“你们到底点不点菜。”随着他这一声问话，周围的食客也侧过身子看着我们。一时间空气凝滞，有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而周围的食客，包括一脸不赖烦的店小二都像是被定住般立在原地。我立即警惕地站了起来，那白衣男子却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道：“不知远客前来，所为何事？”
郝云中也不隐瞒直言道：“我们为度化而来。”
那白衣男子笑道：“度化？你不过小小道士，又有什么办法度化我们？”
“办法自然会有，只看你们愿意不愿意。”郝云中又说道。
那白衣男子高深莫测地看着郝云中，又转眼在我们几人身上看了圈，笑道：“在下段和风，请各位随我来。”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们见状自然跟上，而等我们从那间旅店离开后，我回头去看，那里面的人又是活动自如，就连那店小二突然不见我们也只是好奇四顾。看样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们，也就是看不见那白衣男子段和风。
段和风带路，他走得很快，适当地和我们拉开距离，但也不会隔得太远让我们跟不上。一路走来，我看见很多乡民商贩，农耕商贸倒是和乐融融。这时，段和风打开扇门，让我们进去。这是个很大的宅子，光是从布景装饰便能想象里面居住的人不定身份不凡。
在前面为我们引路的除了段和风，还有最初来到这里时所见的那个乡绅。我们停在房门前，段和风进去禀报，而后又将我们引了进去。里面正位上做了个中年男子，样貌英俊不凡，段和风介绍：“这是乐和城城主，段元白，段老爷。”
段元白笑道：“贵客来临，倒是有失远迎啊。”说完，便挥手让段和风离开。“远道而来，想必是有要事。”他沉声说道。
郝云中自然也不会跟他绕弯子，也笑道：“我们是为度化而来。”
“哦，度化。”段元白点头，又问，“你们打算度什么，又要化什么？”
“度鬼魂，化怨气。”郝云中直言道。
段元白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用种嘲讽的语气道：“那你看看，这里的鬼魂都在哪里，你找得到吗？在你们人类的世界，我们是鬼魂，是人类死后不愿意离开人世的特殊存在，但是你看看这里，这就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应该存在的地方，这里不是人间，也不是地狱，我们就在这里存在，我们不是鬼魂。”
我被他的话绕糊涂，问道：“你们是人类身死后的魂魄，怎么就不是鬼魂，的确，在你的乐和城里家家户户开上去都非常美满幸福，但这毕竟不是正途，你们只是在这个人间地狱里虚构了幻象，化解怨气重回地狱再投胎为人才是正理。”
“正理！”段元白怒道，“在这里，我就是正理！”说完，他便化为一溜烟飘了出去，而这时我们才惊醒，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被他们困在迷阵中，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出不去。
无奈，我们只能先行镇定，再做计划。这时，李纪阳不解道：“不是说当时被火烧死的有上百人吗，为什么我们就只见到段元白的鬼魂？”
“或许，他是这个乐和城的掌事人。”我猜测，“而其余几百个鬼魂就是在街上我们所见的那些村民商贾。”
我又问郝云中道：“这个迷阵，我们能从这出去吗？”郝云中皱眉道：“出去不难，但是，那几百个鬼魂就真的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段元白竟然对我们施加这种恶毒的迷阵，若我们想要破阵，就要间接杀死几百个鬼魂，这和我们度化鬼魂怨气的初衷完全相悖。
“再等等。”郝云中突然说道。
“等什么？”不只是我，就连项何东李纪阳和杨梦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郝云中。
但郝云中却不再多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我越来越着急，总觉得被关在这里越久就越不踏实。
就在我焦虑间，段元白却突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他不复那种温润儒雅，而是怒气冲天质问郝云中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比我想象的时间要久不少，看样子应该花费你不少功力。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大家看清楚现实。”郝云中道。
段元白彻底被激怒，他凭空用手指着郝云中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郝云中大笑：“你杀了我？你先尝试着碰碰我再说，你别忘了你是被烧死的，我身上可是带着鬼火，你要是不怕烫，就再烧一遍也无妨。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在客栈的房间里画了个符咒，在你构建的幻境里打开个缺口，等时间一到，所有的幻影都会消失。”
“你为什么这样做，让我们保留些幻觉好好活下去不行吗？”段元白面色都有些扭曲问道。
“活下去？”郝云中说道，“你们要是真的想要活下去，就应该尽早化解自己身上的怨气，重入地狱而后投胎，而不是在这种幻境中自我麻醉。”
“你懂什么，有幻境有念想我们才能够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现在什么都毁了。你不是说要度化我们吗，出去看看吧，你要怎么度化我们。”段元白垂头丧气道。
说罢，围困我们的迷阵消失，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无尽的火海。火焰像是洪水般滔滔不绝奔涌不息，两岸上的鬼魂面露惊恐哀怨，啼哭声此起彼伏。我被眼前悲壮的场景惊呆，半句话都说不出。
但郝云中却像是早就料想到般，说道：“这才是地狱真实的模样。你看这些熊熊火焰，全是鬼魂的怨气。”
段元白也来到我们身边，鬼魂中有的鬼看见他，都投来质问的怨恨眼神。段元白悉数接受毫无辩解。“这就是你想看见的？”他问道。
“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不反思？”郝云中却反问。
此情此景，我不由地开始同情这些鬼魂，归根结底他们也是受害者，只是死后残害过更多的无辜者，最后竟成为有滔天罪恶的鬼魂。“我能帮他们什么吗？”我想起我也是会画魂师法，没准能够帮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