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晚上，柯拉见到了伊万。

  伊万还像曾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身燕尾服、戴着礼帽，提着一只医药箱。

  “我来实现承诺了，要跟我走吗，柯拉？”伊万朝柯拉伸出手。

  柯拉摇了摇头。

  布伦南已经死了，柯拉如今的结婚对象是塔里克，畏惧的人是“乔纳坦”。前者不需要逃，后者也快解决了。

  伊万笑了笑，牵起柯拉的手说道：“那你结婚以后，我还能继续做你的家庭医生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和以前一样？”柯拉看着伊万的眼睛，探究他的意思是否跟自己理解的一样。

  不论是一切都尚未发生之前、柯拉与两位继兄在一起之后、甚至布伦南发疯前后，伊万与柯拉都有着身体关系。

  伊万走进柯拉，轻声说道：“我是医师，无论你想要药还是毒，我都能给你。柯拉，我所求不过只是偶尔能见你。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相信我，我会让你高兴的，无论心或身。”

  的确，伊万一直非常好用，代价又很便宜。

  柯拉点了点头：“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不行。”

  “我明白。”伊万捏了捏柯拉的手，说道：“今天只是来打声招呼，明天见。”

  伊万是怎么被七王子……现任国王放出来的，以后他们之间会如何，柯拉一概没问，伊万也没打算说。

  总归是一切恢复如常了。

  柯拉走回屋里，索恩正扒着门偷看他们讲话，这也是柯拉好不容易调教下，才得以让他不要打扰自己与别的男人叙事。

  据塔里克所说，他们三个：塔里克、乔纳坦、伊万，都曾经在边境服务于尼科尔·莱茵，也就是如今乔纳坦的躯壳。而且，塔里克和乔纳坦还都是由伊万介绍去的。

  想来塔里克是不介意有个家庭医师的。

  柯拉被索恩抱了起来，一路走进了地下的魔法实验室。

  乔纳坦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走了一个男人，回来了一个男人，像是约好了似的。

  地下的魔法实验室里，曾经布伦南与乔纳坦准备的，为柯拉解除淫纹的魔法阵还留在地上，索恩把柯拉放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柯拉脸色一遍，焦急地想要迈步离开，却被索恩牢牢地控制住了。

  索恩爱恋地摸着柯拉的头发，说道：“人类的一生太短暂了，你看你那个弟弟，才睡了你几次，就已经永远离开了。”

  “你是后悔了吗？”柯拉皱了皱眉，“是你自己选择要以人类的身份与我在一起的。”

  床事时，索恩有向柯拉吐露过，自己因为布伦南打算解除淫纹，之后再也没办法触碰柯拉，因此选择了与乔纳坦做交易，变成了人类，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不是后悔，柯拉……”索恩摸着柯拉的脸颊，说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仅仅是短暂的、人类的一生。”

  “杀了我吧，柯拉。”柯拉听见索恩对她解释道，“当初的淫纹仪式只进行了一半，如果你不动手，你那个弟弟随时能够通过附身别人来肏你，你愿意吗？”

  “可我怎么能……”

  索恩往柯拉的手中塞了一把尖刀，强势地拉着柯拉的手置于自己的心脏前。

  “成为魔鬼最便捷的方式，便是手刃自己的血亲。”索恩握着柯拉的手，将尖刀刺入了他人类的躯壳，“我在地狱等你。”

  无论哪一个“乔纳坦”都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与柯拉血脉相连之人。

  柯拉站在魔法阵的中央，血液从倒地的尸体的胸口中蔓延而出，于柯拉的脚底绘出新的魔法纹路。

  连死后也被预定了。

  她由心至身，都会变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