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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小夫郎第37节(2 / 2)


  鱼篓里的泥鳅被他扔进一个木盆里,挖到不少呢,养两天吐吐泥沙,炖着吃上一顿白汤,余下的再剖杀晒干也不迟。

  今天无需陆谷杀鱼,他只用把掏出来的脏腑扔给鸡鸭吃就好。

  看不用他帮忙,陆谷就到厨房烧水去了,等沈玄青杀完鱼水也开了。

  他还往木盆里放了自己晒的干艾叶,用滚水泡了一会儿,水颜色就变深了,这样泡脚能散寒通经络,沈玄青自己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哪会这么细致,他双脚浸泡在热腾腾的艾叶水里,俊脸上全是笑意。

  离晌午吃饭还有一会儿,陆谷先到厨房淘洗了新米,打算蒸个干米饭吃,蒸饭时候久一点,先蒸出来等下就只管炒菜。

  给锅底架了火之后,他没事做就从柴房抱了一堆晒过的灯心草抽灯芯,抽出来的草芯不止能做油灯灯芯,烧汤泡茶都行,还能把草芯晒干了卖到医馆,也是一味药呢,当成枕芯塞进枕头里,枕着睡觉对人也好。

  趁最近各种草木还没干黄枯萎,卖也好家里吃用也罢,多打些回来总是没错的。

  沈玄青换了鞋跟裤子在堂屋里泡脚,陆谷就坐在他旁边抽草芯,他闲着没事也伸手拿了根抽取,两人之间话虽少了些,但分外和乐融洽。

  陆谷微低着头,他干活时总是专注认真的,再说手上忙碌起来也顾不得分神去想其他,灯心草的草芯偶尔抽断了还觉得可惜心疼,神思都被占着呢,连沈玄青看他都没留意到。

  沈玄青喉结微动,发愣一样去瞧陆谷侧脸,肌肤白皙柔滑,眼捷偏长,时不时轻眨一下,怯怯颤颤的,像是从他心间划过,泛起一阵涟漪。

  他忽然想伸手捂住陆谷眼睛,如果陆谷眨眼的话,长眼捷一定会轻轻扫在他掌心。

  陌生的念头让他喉结再次滑动,直到陆谷转过头,看向他手里抽了一半的灯心草。

  “我来吧。”陆谷小声说道,他好一会儿没看到沈玄青往他脚边放抽出来的草芯,转头一看,还以为沈玄青是累了不想抽取,就小心翼翼问他要。

  灯心草别看打了这么一堆,抽出来的草芯没有这么多,晒干后更轻,所以陆谷比较珍惜。

  沈玄青从怔愣中回过神,把草递给陆谷,哪有看自己夫郎看到失神的人,他有些尴尬,逃避一般,没敢跟陆谷对上眼神。

  ——

  到晌午饭时,陆谷按沈玄青说的,用辣子炒了兔肉,闻着就香辣,还打算炒个秋菜,荤素就都有了。

  沈玄青年轻,虽然十八岁就能扛起家里挣钱的活计,但在别的事上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比如这会儿没事做了,就想赖着陆谷。

  平时他总在外面打猎,只有夜里睡在一起,下山后家里人多,他也不好意思跟陆谷挨着坐在一起。

  可明晃晃跟进跟出是不好意思的,他一个汉子,怎能如此赖在夫郎身边。

  抓心挠肺想找个由头跟着陆谷的沈玄青看一眼狗崽,狗崽尾巴摇的很欢,黏在陆谷腿边走来走去,陆谷是没有脾气的,哪怕脚下被狗崽绊到了都不会生气,反而低头露出个很浅很浅的笑,小声叫着乖仔名字,让它先自己去玩。

  狗崽还小,不大能听懂人话,继续“纠缠“陆谷。

  人怎么能去跟狗崽子比较,沈玄青收回视线,在陆谷进厨房炒菜时他也跟着进去了,一本正经找了个烧火的理由,倒还算真帮上了忙。

  他暗藏的那些心思陆谷哪里知道,忙着炒菜呢,就是偶尔一转头和沈玄青对上视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陆谷连忙移开视线,所以不知道沈玄青眼神同样有点尴尬。

  高高大大的汉子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烧火,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心中那种既忐忑又喜悦的情绪是为何。

  第57章 二更

  饭做好了,沈玄青帮着端菜舀饭很勤快,就他跟陆谷两个人在山里,也谈不上什么规矩,顺手端菜是常有的事。

  在陆家的时候,陆大祥只有在端好饭菜后上桌吃饭,别的一概不管,村里汉子大多都是这样,陆谷早就发现他跟别的汉子有些不同。

  辣炒兔肉鲜香麻辣,辣子放得多味道重,吃起来十分过瘾。

  陆谷不怎么能吃辣,兔肉只夹了几块,多是吃秋菜,虽然看起来清淡了点,炒的时候只放了盐,但有油水也挺下饭,比水煮的好吃很多。

  沈玄青见他肉吃得少,本想给多夹几块,但见陆谷吃了一块后,被辣的端起碗直往嘴里塞饭,他笑了下就没给夹,心道以后还是少做这么辣的。

  陆谷做饭的时候还把药炉点着,拿陶罐把剩下的一小半兔肉煮熟了,给大灰跟狗崽它们吃,省得他俩吃饭的时候狗崽一直扒拉腿嗷嗷叫着讨吃的,大狗也会凑过来,就算不扒拉腿也会蹲坐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俩,馋太狠还会流口水,不如给点吃的,让待在旁边能清净点。

  吃过饭没多久,陆谷收拾完厨房拿了针线篮子出来,打算坐在堂屋再绣几条手帕。

  眨眼间天就变了,外头刮起大风,天幕黑压压的,乌云翻腾聚集,才晌午就变得跟傍晚一样阴沉昏暗。

  院门没关,能看见外面树林被吹得落叶掉了不少,又被大风打着旋卷到空中。

  院落选址在高处,从林间缝隙能看见远处山峦上的高树树梢随风弯曲摇摆,可见风势很猛。

  陆谷当即就放下针线,脚步匆匆到后院把鸡鸭赶过来,好在柴房里避风雨。

  院子里该收的东西都收了,沈玄青看天登时变了,就把堵住院墙几个排水口的泥砖挪开,平时都堵的严实,以防蛇虫爬进来。

  雨滴噼啪打在地上,天这么黑,又从昨晚阴沉到现在,攒着的劲就要来了,估计有一阵下的。

  陆谷给鸡鸭放了草,从柴房出来就看见沈玄青在顶院门,这样也好,省得落叶从门外吹进来,若雨一直下,到傍晚还得冒雨去顶。

  顷刻间雨势就大了,陆谷跟沈玄青跑回堂屋,两人身上都淋了点雨,衣服上有湿迹,但不打紧,干了就好了。

  风疾雨大,雨水直往里飘,堂屋前边的地上很快一滩水迹,他俩只得把所有门窗都关好,不然房里的东西都飘湿了。

  天色本就不好,堂屋门一关,光线越发朦胧昏暗,没法再干活。

  干坐着也没事,成天忙碌,趁今天多歇一会儿休养休养也好,陆谷就跟沈玄青到房里躺着了。

  窗户是实木板子,只有缝隙能透点光,外头雨声很大,连风声都是呼嚎的,听着跟野兽吼叫似的。

  躺着不动觉出冷意湿意,沈玄青就把被子拉开了。

  房门半掩着,传来狗崽在堂屋里玩耍的动静,喉咙里呜呜叫着,应该是在跟大狗打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