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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1 / 2)





  沈白白脸色立即一僵,难堪地垂下视线,抿了抿唇没再开口,似乎是觉得伤心。他的身影单薄,孤单一人极其可怜。

  一旁的人注意到,犹豫了下,却都没有像从前一样上前安慰。

  谢离更懒得跟他表演,随便垫补了些东西,拒绝了林凯想要一起去海边摸鱼的邀请,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冲完澡出来,他擦着头发,盯着镜子里的身体,目光冰冷。

  谢离人清瘦,皮肤冷白,于是一旦有伤痕就显得格外明显。脖颈里的那道指印覆盖住了贺昱的咬痕,暗红的边缘泛起青紫。

  他想起孟衍盯着自己时扭曲狰狞的目光,缓慢眯起眼。恐怕这个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A市。

  年初三,AKW大赛总决赛名次终于公布。

  国画区第一名:时俞,第二名:珍珠,第三名:郑雨辰。意料之中地和晋级赛时的名次一模一样。

  赛事结束后,全部选手的作品同时于官网上公示。作品一经挂出,顿时引起了绘画界轩然大波,兴奋的讨论持续了许多天,许多画□□好者大佬一一为这些作品进行分析传视频放到网上。

  更是有国画院的大佬出面,当众点出前两位的匿名选手,邀请他们来加入国画院,网上于是掀起了一阵人传人的找画手风。

  国画院的这一份邀约含义极重,接到谢恒海打来的电话时,谢离正躺在游艇的甲板背面吹海风,他听完对方说完情况,却只眯眯眼回了句:再说。

  谢恒海虽然气,但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咬牙转而道:谢翔这次的参赛成绩也很不错,油画区第三名。我准备等他过两天他公布匿名后,把家里艺术场景设计的商业交给他历练历练。你呢?你想做点什么?

  对于谢翔的参赛造假一事,谢离虽然知道却没有证据,他之前也有查过那个小画手的底细,可孟衍捂得紧,只一些蛛丝马迹根本没有说服力。

  谢离于是没有点出来,只随意地回答了他的后半句话:房产吧。

  谢恒海:???

  虽然谢老头已经依照两人之前的赌约把自己所有的银行卡都解了冻,但在念及之后剧情里不可控的因素,谢离还是觉得资产要抓在自己手里才更有安全感。

  可惜谢恒海到底不相信他的商业才能,只勉强把与顾氏合作的建筑与工程技术博览会交给了他,还东叮嘱西叮嘱了一大堆,才在谢离的不耐烦中骂骂咧咧挂断了电话。

  谢离收了手机,撇撇嘴,一手勾落了墨镜望向海面。

  A市今年的博览会由周家和孟家占据大部分承办资源,其余则有老牌世家顾氏、谢氏、林氏等分区合作。

  而刚刚谢恒海所说的建筑设计工程就是谢顾两家合作的项目,谢家负责的是博览会的立绘与设计,占比很大。

  谢离正若有所思着,却忽而身后有人低声开口:喝水吗。

  他一顿,回过神,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贺昱穿了件宽松干净的白色T恤,坐在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海鸥低飞的海面:没看到你,找了找。

  他看过来:怎么没去和周安羽去喝酒?

  谢离没出声。

  贺昱的声音里还有青年与少年转换间的微沙,沁着冰水,比海风更清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一场放纵,他整个人仿佛长大了许多,越来越有上一世的模样。

  谢离自觉两人的关系微妙,于是没有去仔细想他的转变,移开视线: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是不是还有一部分在孟衍手里?

  贺昱抬气眼,半晌才嗯一声。

  谢离没出声。

  他记得原著里表述说,沈家被孟氏搞破产之后,贺昱从沈白白那里得到些线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孟衍私吞贺母的遗产弄了回来,又发展成贺母家的陈氏股权,成功报复了迫害母亲的科研所。

  不仅成为了国内顶尖的科研大佬,更是作为沈白白背后的另一根金手指熠熠生辉。

  谢离啧一声,没再说话。

  贺昱的目光也从他脸上移开。

  原著剧情他自然也清楚。于是在恢复记忆之后,他当机立断依照原身记忆和贺家的原有人脉线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孟衍手里的部分遗产套回了自己手里。

  虽然只有一半多一些,但足够他以此为本金悄悄潜入A市资本控权下去捕捉吞噬漏网之鱼。

  且眼下恰巧正有一条被分食的大鱼,沈氏,他已经有绝对的把我能够从孟周两下口中夺食。

  还有即将被杀死的、谢离拼命想要逆转剧情来拯救的、谢氏。

  贺昱沉下眼来。

  博览会定在六月份,投资参股的各个家族早早就开始准备,谢家也不例外。

  顾谦在得知谢家负责人交由谢离决定时,先是心间微动,继而皱眉,不知道向来毫无建树谢离能否跟得上自己的节奏。

  于是,在注意到某日晚餐结束、谢离独自出门时,他犹豫着起身跟了上去。

  海岛的温差大,入夜之后,海风就变得格外凉。

  谢离的衬衣被风鼓起,循声侧脸望过来时,眯起的眼里有意外:顾总有事?

  顾谦迟疑片刻,嗯一声。

  谢离无可无不可地挑了下眉,仰头望了望漆黑的海面,弯腰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

  土黄色的砂砾松软,映得他皮肤更有冷白的质感。谢离身形清隽,脚踝也骨节分明,明亮偏蓝的月色下,能看清他脚上浅青色的血管筋骨。

  顾谦移开视线,走在他身侧,低声道:下午我的助理发邮件说,谢氏的建筑设计负责人现在是你。

  谢离其实也大致猜得到他是为这件事而来,并不遮掩:谢恒海想试试我可不可用。

  对于他直呼谢老的名讳,顾谦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这件大工程从去年十月份就已经开始了。据我所知,你从前从未有接手过任何项目,这样一上来就组织这么大的设计工程能够搞清楚流程吗?

  他说着,言语一顿,皱眉抬起眼:我不希望顾谢两家的合作有任何闪失。

  顾谦目光中的怀疑直白且毫不客气,谢离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笑了笑,朝着近海的礁石丛走去:顾总放心,我不蠢,谢恒海也不傻,我虽然是负责人,但所有的大决定都会经过谢氏管理层们共同确认后才会推进。

  见他并没有什么骄矜自满或是夜郎自大的狂妄,顾谦这才松一口气,莫名吊起的紧张也消散了。

  半晌,又低声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谢离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谦也没再开口。他知道自己正在对面前这人示好,也知道对方明白自己不可明说的心思,但谢离却很有风度地没有戳破他的遮掩。

  他忍不住去想,这样一个嬉笑怒骂皆肆意,却又有着玲珑心思的人,不知道真心喜欢别人时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