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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陆月歌快速报完警后稳了稳心神走上去,故意用本地的官话大声说,“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讲……”

  “还敢过来!你们是同伙吧,小兔崽子打电话给谁了?”一个男人冲陆月歌扑去,“把他一起抓进去!”

  “妈的,先让里面的人赶紧撤离!”陆月歌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压低声音吼道。

  撤离?果然是在搞什么非法活动吧!陆月歌顿住脚步心跳飞快,十四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后悔没带着姑父一起出来……要是被他们抓住就糟了!顾不得多想,他捡起的地上的一块砖头。

  还在大声喊叫的男生被殴打着一路拖行,他嘴角紫了一块,流出的鼻血染花了大半张脸,经过一棵榕树的时候他紧紧抱住树干不撒手,嘴里仍旧在大喊大叫。

  “小子,放下砖头,不然等下——草!”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陆月歌直接把砖头拍到了他脸上,但旁边的大个子下一秒就踹了陆月歌一脚,蒲扇一般的大手直接扣住了他的两手手腕,用力扭到身后。

  陆月歌疼得脸上一白。

  完了!要被抓走了!

  路上的小孩都躲去了别处,小卖部一家人也缩进了里屋。

  “抓小孩了!!!”抱着树自顾不暇的男生大喊了一句,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的背后,“你们抓人小孩干嘛,没听到他讲的是本地人的话吗……”

  他抱住树干的手被粗硬的鞋底狠狠一碾,“先顾好你自己吧!”

  两个孩子也是能忍,被打狠了还在拼命挣扎,想把他们扯到院子里没那么容易。有两个年纪大些的村民看不过了,也在边上劝着,却反而被他们吼了几句少管闲事。

  陆月歌浑身都疼,他被拖拽着往大门走,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路口的超市刹车,然后拐弯,直冲到他们前面几米处才猛地刹车。

  车刚挺稳,一个理着平头的高大男人利索下车,直冲正被两个男人围殴的男生大步走去,整个过程也就几秒,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两个男人就被他踹飞老远,沉重的麻袋一般“噗通”飞到地上,估计骨头都要断。

  天降神兵!陆月歌怔住了。

  “大哥!”没了禁锢的男生扑到了男人怀里,伸手指着刚才围殴他的人,“他们就是传销,这房子里面还关了很多人!快救他们出来!”

  又有几辆蓝白警车开了过来,车门拉开,一溜穿着制服的公安下车,几个男人脸色一变,挣扎着起身,拔腿就跑。

  男生长腿一伸,绊住了刚才抓着陆月歌的大个子,大个子摔了个狗吃屎,男生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膝盖紧紧卡着大个子的背部,把他的手用力扭到身后。

  动作非常漂亮利索。

  被男生叫做大哥的男人几脚踹开了院子大门,凶狠的大狗想扑人却被铁链勒住,院子里站了十几个无措的男男女女。不多时又有一批人被几个警员从楼房另一侧赶了出来。

  警灯闪烁,一百多个年龄相距甚大的男女蹲在院子里。陆月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他找了许久的蒙仁峰。

  陆月歌安抚被打懵了的蒙仁峰,再回头的时候,载着那个男生的吉普车已经开走了。

  他脸上很多血,脚踝也肿得厉害,挨了那么多拳脚,应该是去医院了。

  后来听警方说多亏了那个男生的电话和他大哥的果断,除了被洗脑被强迫的几十个人获得解救,有两个差点被打死的人也及时送到了医院,还抓了几个传销高层,可以说这其中有他很大的功劳。

  陆月歌那段时间经常回想起那天。

  下午的太阳偏斜,男生从高高的围墙跃下的身姿,不屈的踢打挣扎,死死地抱住树干不松手大喊大叫的样子,学着电影动作把人扣住的样子,吃东西的样子,带着淤青的脸笑的时候右边嘴角浮现一个小窝的样子……

  他一直记得他的样子。

  第6章 第六章

  两年多不见,他变化并没有很大,还是高高的个子,但是更结实了,短短的碎发也没变,当初还有些青涩的脸,现在已经是青年人更坚毅的轮廓了。

  “哥哥……农子剑,你还记得我吗?”陆月歌有些激动地看着眼前正在看手机打字的人。

  “嗯?你认识我?”农子剑抬起头看着陆月歌,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帅的小哥了,完全没印象啊。

  鄢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们是舍友,他是我表弟,见过有什么奇怪的。”

  陆月歌说,“20xx年国庆,海市,你从围墙跳下来,脚扭伤了……”

  农子剑惊讶了,他放下手机,仔细一看,眼前这个帅哥……好像还真有些眼熟,“你当时……”

  “两年前你们见过啊,是什么事?”鄢烈问道。

  “仁峰被人骗去海市那次。”

  “啊,那件事啊。”鄢烈知道蒙仁峰被骗去传销的事情,虽然他当时没去,但后来老爸经常会拿这个事来教育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农子剑还是想不起他是谁,“你也是被关在那个院子里面的?我不记得……”

  农子剑对那件事印象深刻,刚升上高二那年的国庆,有初中时关系不错的同学邀他去海市旅游,等被关到那个院子里,他才知道自己被老同学骗了,对方是看他家有些小钱,想把他骗入传销发展下线。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社会的黑暗面,自己被打、被威胁,还有两个不屈服的男人也被那些人打得半死。

  被关了三天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偷到手机悄悄给大哥打了电话,最后才被解救出来。

  但是他不记得有见过鄢烈的这个表弟。

  陆月歌有些失望,他竟然不记得自己了,“你不记得了吗,我当时拿了一块砖头,也被那些人抓了,后来你大哥就开车来了,第二天我们还一起吃过东西……”

  “啊!你是那个小孩?”他这么一说,农子剑就记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个小孩,他是看到自己被打时唯一一个报警的人,他们第二天还一起吃东西了,怪不得他刚才喊自己“哥哥”,原来是那个乖小孩,他好像叫……

  “月……月歌,是吗?”农子剑隐约记得他的名字。

  “嗯!”原来他还记得,陆月歌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