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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 / 2)


  她眼望着面前白瓷碗里黑褐色的药汁,哆嗦着问了一句:“这是,这是什么?”

  慕容湛站在她面前,高高的身子将她面前的日光全都挡住了,莫名的就让她觉得心里怵的慌。

  “药。”他惜字如金,明显的并不想多说一个字。

  顾湄吓的都快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我知道这碗里装的是药不错,但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药他是什么药啊?

  姑娘我没病没痛的,你无缘无故的就给我递过来一碗药又不解释,我能不想歪吗?

  “毒药?”她抬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但心中其实特紧张。

  她就怕他点头,或者开口说是。

  慕容湛的长眉微微的拧了起来,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怎么会端碗毒药给她?

  “避孕药。”又是平平无波澜的声音。

  听到这三个字,顾湄先是放了心,还好还好,小命又一次的保住了。但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慢慢的弥漫开来。

  酸酸的,涩涩的,像是还没熟透的梅子,怎么就是那么的难过呢?

  她仰头望着慕容湛。背光的阴影里,他俊俏的容颜依然一如往昔,面上的平静也依然一如往昔,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湄接过了那碗药。

  仰头喝药的时候,她在心中苦笑。真是犯-贱啊,明明先前她还在一直琢磨着怎么出去弄几服避孕药呢,但现在不用她费事,有人就将避孕药弄好了这么送到她面前来了,她反而觉得心中是那么的苦涩。

  真他妈的是做了婊-子还想着立贞-节牌坊。

  她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但放下药碗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特想哭。

  慕容湛俯视着她,看着她面上由一开始的震惊忽然转为平静的神情,知道她在不高兴。

  其实他不想要孩子。嫌孩子烦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如果有了孩子,那顾湄的眼中心中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势必会分了一部分去给孩子。

  可顾湄的眼中心中就只能有他慕容湛一个人,就是他的孩子,也不能分得一星半点她的注目。

  只是这个理由,他没有对顾湄说。如果说了出来,那也就相当于跟她承认了他对她的那种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世间千千万万之人,但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一个人。如果有了其他人,他不确定他会怎么办。杀尽这天下所有之人?还是先杀了顾湄,然后再自杀?

  他妄想用面上的平静和面无表情来掩盖他内里其实早就已经变态的实质。

  顾湄可没心思来琢磨他心里想的这些,因为刚刚的那碗避孕药让她心里觉得难受的慌。

  所以她比现在的慕容湛更加面无表情的起身站了起来,就想绕过他,然后去屋里睡一会。

  只有睡着了,她心里那种奇怪的苦涩滋味才会退去。最好醒了过来,她就好好的睡在她家里的那张床上,眼前的所有穿越就只是一场梦。

  可是慕容湛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了过来,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所以就站在那里等着,等着他到底要说什么。

  但慕容湛只是望着她,定定的望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难道跟她说,顾湄你的心里只能有我,所以我宁愿这辈子你都不生孩子。因为我怕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不会再只关注我一个人了。

  慕容湛其实是一个心里不健全的人,换现在的说法,丫的就是有那么点的神经质。只是平时他都用他的那副面无表情来掩盖住了而已。

  顾湄诧异的看着他。大哥你说你这么拉着我又不说话是做什么?玩猜谜啊?我可猜不透你心中在到底想些什么。

  所以她挣扎了下,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你拉着我做什么?”

  慕容湛的手将她的手腕拽的很紧,她挣脱不掉。

  她开始烦躁了。要不是面前的人站着的是太高深莫测,她根本捉摸不透的慕容湛,估计她早就一大脚丫子踹上去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走走吗?我今天带你出去。”

  憋了许久,他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那碗避孕药的事,又拉不下脸来哄她,他想到了顾湄这些日子一直在他耳边暗示着她想出去走走的这件事,打算今天就带她出去玩一玩,就当是哄她了。

  顾湄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简直就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在这小院里待了一个多月了,每天看到的就只有慕容湛的这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当然,偶尔还是能看到阿青那幽魂般的身影,主要集中在她靠近院子大门或者围墙的时候,阿青总是会悄无声息的站了出来,机器人死板似的脸,用特枯燥的声调说着,小姐,请回去。

  顾湄觉得她真心要发霉了。她觉得要是一辈子就只能在这个小院子里待下去,她肯定会疯的。

  慕容湛除了在床上会说些邪气的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平常时候根本就不爱言语的。阿青更不用说了,出现的次数本来就少,至于说话,到现在为止,除了小姐,请回去这五个字,顾湄就没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过其他的字。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顾湄要么就是待在房里看小说,要么就是无聊的待在小院子里看蚂蚁搬家。她觉得再这么待个几天下去,她都会丧失跟人说话的功能了。

  所以这会慕容湛忽然说要带她出去走走,她的脸上一扫刚刚的那种颓丧,立即变得欣喜起来。

  顾湄就像是一个幽禁在一个小房间里一个多月的犯人,每天都是那么无聊的数着自己的头发玩,浑然不知道外面是何夕何年。但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跑过来跟她说,走,带你放风去。于是,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了起来。

  譬如说慕容湛。

  她忘了刚刚他还端着一碗避孕药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的事,也忘了是谁不让她出这个小院子里的事。

  金秋十月底,气候宜人。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往来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