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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之后他走狗屎运,有个叔叔英年早逝,把手里的股份都给了他。家族产业到手,他身价上百亿,但周扒皮本性分毫未改。

  我们之所以有了崽,也是因为那一天,他非要我履行夫夫义务,但是我没带手机,浑身上下只有五块钱,前夫要AA套套,他看我只出五块,他也只出五块,硬是买了一盒山寨杜鸟斯!!!

  他也不怕烂鸟!

  (愤怒到扭曲的熊猫头.jpg)

  两崽出生后,我本以为他会好点,但是情况只有更糟。

  崽的奶粉辅食衣服尿不湿方方面面都要钱,他却一毛不拔,我在平台直播玩游戏赚的那些钱,只够勉强抚养两个孩子,要是孩子生病,我得去求他请家庭医生过来。

  两个崽已经快三岁,玩的还是一年前我室友送他们的跳舞小毛驴,那头驴的毛都快被薅光了,他们父亲却什么玩具都没送过。】

  安糯抹了一把脸,看向对面正在和鸡腿奋力搏斗的室友,低头继续打字。

  【我原本以为,他对谁都抠,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他给他刚回国的白月光买礼物,几十万的钱夹,上百万的表。付款的时候,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还笑的跟孙子似的!

  提起这件事,他盯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除了我,没有人觉得他抠,他让我好好反思,为什么只有我见到他这一面。

  我琢磨了一夜,还以为是爱情让人面目全非,但是他第二天就告诉我,真相是,我只配看到他这一面。

  是的,我只配二十八块钱一碗的花甲米线,十五块钱一桶的纯净水,山寨的套套,抠门吝啬的丈夫。

  冷水浇的我从头凉到脚,我确实很廉价,他却从来没有提过,他母亲是如何强制我退学,逼我生下崽崽,就连游戏直播也不许我露脸。

  我提出离婚,他久久没说话,表情如释重负,我什么都没要,只要两个崽。

  前夫对两崽完全没有留恋,曾说他们都像我一样市侩,只知道吃睡,还有用他的西装裤磨牙。

  好不容易离了婚,我努力直播养崽,生活一点点好起来,但是我深夜直播醒来,发现一觉睡到解放前,我竟然回到刚穿来的时候,原身母亲正在逼我去联姻!

  我穿了两次书,还是同一本。历史再度重演,我今天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走老路!

  去他麻的王八羔子瘪犊子男主!

  (熊猫头愤怒比中指.jpg)】

  安糯长出一口气,心中的懑愤伴随键盘疯狂输出。但就像被揭开伤疤的猴子,往日的不堪,伴随嫩肉芽翻了出来,疼的安糯心都在滴血。

  软刀子伤人最疼,单是回忆,就磨的自己血肉淋漓。

  自己的两个崽,那么听话那么乖,就这样没了。

  哎呦?室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安糯满目忧桑回头,只见齐澄早已干完了饭,手里端着两不锈钢双层碗,站在自己身后。

  十八岁的黄花大小伙,还有前夫呢?齐澄挤眉弄眼,糯啊,为了几个赞,你节操呢?

  逼乎,分享你刚编的故事。安糯调整心态,淡定接过汤碗,用品红酒的姿态,尝了一口飘着少许油水的白开水,这里面,隐隐透出西红柿鸡蛋汤灵魂的味道。

  齐澄大大咧咧坐在安糯对面,一手提领口散热,军训结束了,群里通知下午去知行楼领书,要一次性发完,你把你行李箱收拾出来,我们

  对面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安糯抬头,看到齐澄的眼睛,如尼古拉赵四般抽抽。

  安糯缓缓回头,在一片碗盘的嘈杂里,闻到一股晚香玉混合茉莉的香水味。

  这是安夫人,也就是原身母亲,见重要客人时喷的香水。

  熟悉的容貌映入眼中,那个上辈子,从联姻中捞够好处就消失的原身母亲,时光倒流出现在自己面前,安糯有些恍惚。

  安夫人和记忆中一样风韵犹存,即便带着墨镜,安糯也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不佳,更为直接的展现是,安夫人身边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大块头。

  没有多说一句话,下一刻安糯两脚腾空,宛如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崽,硬生生被两人架出食堂,塞入一辆车中。

  你敢拉黑我?安夫人坐在安糯对面,取下墨镜。

  长年的养尊处优,让她虽然年近四十,眼角却只有淡淡几条细纹,看向安糯的目光,疏离中带着几分怒意。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心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安夫人眉头紧蹙,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汽车已经驶出校园,安糯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冷漠。

  上辈子,自己还以为终于有了家人,对女人几乎言听计从,但是她只是挖了个大坑,然后一脚将自己踹下去,最后还不忘啐一口。

  安家不过小门小户,你真以为我们得罪得起莫家?安夫人咬牙,声调降了降,你实在太任性,竟然让莫老爷子在那等,去之后立即道歉,听到没有?

  从食堂到高级餐厅包厢,用了不过十分钟和几张罚单。

  包厢中,一切都和上辈子一样,连桌上的菜都没有变,头发花白的莫家老爷子稳稳坐在主位,气度非凡,旁边站着一中年男秘书,两个保镖立在包厢两角,虎背熊腰,但是好像少了一个关键人物。

  安糯面无表情低身道歉,眼皮却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为什么另一个当事人不在?

  那个王八羔子前夫呢?

  也重生了?!

  自己上一世可能是累到猝死,难道他也死了?怎么可能?

  你就是安糯吧?老人不动声色的打量少年。

  十八岁的好年纪,少年琥珀色眸光清亮澄澈,几些碎发挡着额头,迷彩服衬的皮肤白软,显出眼下一片浅浅的粉色。许是来的匆忙,身上还穿着军训服,淡淡的汗味带着阳光的气息,朝气蓬勃。

  老人盯着少年头发,没有漂染,是一种介于棕褐色和沙漠色间的自然颜色,像极了太妃糖的褐色,柔软微蓬。

  这种自然又纯粹的美感,极容易给人带来好感,老人笑了笑,指向对面的座位,坐吧,可惜了,成桓有事等不及先走了,他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喜欢的。

  原来是有事。

  安糯莫名松了口气,想起上辈子见面时,前夫的手机也响了好几次,但他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