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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2 / 2)

  “莲准,你看,前面有桥!”前方一座古老的木桥,驾在两山丘之间,桥下是湍急的河水。

  莲准侧头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莲准,在我生长的小镇有一个传说,如果男孩背着女孩在桥上走过七次,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莲准默默地踏上桥板,缓慢地迈着步伐,云裳轻轻闭上眼,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背,身上的疼痛奇异地减轻许多,整个身子都飘忽起来,莲准来了又回,在桥面反复地走着,耳边是不尽的水声。

  手臂上落下点点湿热的水迹。

  莲准,对不起……

  我会在花开的夜,风轻舞时,乘着一叶莲舟,踏水来接你……

  云裳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又回到轻烟淡水的江南,倚于淡舟兰伞的船头,下一半儿珠穗玉帘,怅然眺望。透过烟雨蒙蒙的堤岸,长街曲巷,黛瓦粉墙,飞檐漏窗,若隐若现。娘坐在船仓里,低头含笑,一针一线绣着手中明黄色的荷包,远处,竹色的乐音幽幽弥漫,是谁轻扣竹弦,谁舞弄萧管,是莺歌,是燕昵,还是萦萦绕绕,挥之不去的相思喃语?小桥流水,渔舟丝网,浣纱村姑,嬉戏囡童,亭台楼阁……一如当初的模样。

  断桥上云裳痴痴的凝望,轻舟翩然而至,莲准立在船头仰头相视,当他身影渐消时,云裳便知这是魂归之处,但愿,我能穿越时光,在花开似锦的人间,与你再次美丽的相遇。

  那时云裳会在斜风细雨的西子湖畔,盼你,候你;长发依依,素裙飘飘;沿着断桥、苏堤,细细长长的一路把你寻觅;云裳会期待你瞬间飘来的目光,在我心里开成灿烂的丁香……

  “云裳!”声声的低唤将云裳的神志拉回,缓缓张开双眼,是莲准清澄眷恋的眼眸。

  眼波流转,云裳扫视着屋内熟悉的破败,诧异着身上消失的疼痛。“莲准,我睡了很久是吗?”

  第四百七十七章 段南羽的恨

  “是,很久,很久!”他双掌将云裳的手包住,额头抵在手指骨节上,低泣起来。云裳抽出双手,托住他的脸,意外的发现手臂上的脓疮结了痂。

  “莲准!你看着我!”他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歉疚。

  “你去求他了对不对?”云裳激动地盯着他,心口一阵阵的酸涩。“为什么?云裳不要欠他的,我不要他救我,你这样会让我背一生的包袱!”他垂着头,沉默着,任云裳一拳拳捶打在他的肩上:“出去!出去!”云裳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拿起身边的枕头向他砸去。门外老伯托着药碗站着,见莲准缓缓起身,长长叹了口气。

  “姑娘,喝药了!”

  “我不喝!”

  “何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呢?”他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云裳:“你错怪你夫君了,这药引是段家派人送来的,你夫君当时也不肯收,但段家人说了,如果不亲眼看见姑娘熬成药喝下,他们就不能回去交代,只能自裁于此。”

  撕裂了心,揉断了肠,云裳和他终究是错的,不该在这迷嚣的红尘相遇、相见,不该各自暗暗压下感情的赌注,原来这场斗争没有赢家,在这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扳回了平手。段南羽,你狠,你让云裳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一辈子将遗憾埋在心底!

  起风了,数着窗外片片凋零的叶子,云裳无语苦笑,老伯起身拿来一个木匣,打开一看是近百枚黑色的药丸,匣底压着药方,是曾经熟悉的柳体……

  “云裳,走吧!”云裳和莲准告别老伯,驰马远去,临行前云裳伫立山头,看着脚下绚烂的美景,淡淡问道:“莲准,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莲准静静看云裳,眼神中似有一瞬的悲伤。

  “好……”

  蝴蝶树横跨泉上,此时已是夏初,古树开花,状如彩蝶,散发出诱蝶的清香味,蝴蝶群集飞舞,一只只“连须钩足”,从枝头悬至泉面,形成千百个蝶串,象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彩带。人来不惊,投石不散。

  莲准在一旁发出惊叹,而云裳只觉得悲伤。

  “等到春末夏初,这里还有一番奇景,到时我再带你来看……”忘了吧,忘了我们私鬓相磨,书散落地,长诗、花香、呢哝弥室。忘了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数星、揽月无声……

  云裳忽然调转马头,向蝴蝶谷外奔去,莲准紧随其后。临了的刹那,穆然回首,在蝴蝶斑谰羽翅间又见那银袍男子,还是记忆中的器宇轩昂,临风站立,忧郁地看着云裳离去的身影,只可惜那一双美眸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神采飞扬,练武之人被生生取出了内丹……他……

  云裳停下远远与他相望,沉默是不可言喻的尘黯神伤。

  “嗬!”最后还是云裳绝然的转身,那一瞬见到他嘴角绽放的微笑……

  山洞里篝火“噼啪”的爆响,云裳坐在莲准的怀里,看他细心地为自己擦着药膏。

  “幸好脸上没有。”云裳笑着摸了摸脸颊。

  莲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倒是宁愿你满脸长胞!省的那么多男人整天打你的主意。”

  “去你的!”云裳捶了他一拳,看他温柔的笑着,原本紧绷的心也渐渐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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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长长地吁了口气,露出淡淡笑容。莲准扳过云裳的脸吻着云裳的嘴角,低斥道:“妖精!”

  “莲准,对于段南羽,你在意吗?”云裳闭上双眼,轻轻磨蹭他的脖颈和下巴。

  “你说呢?”他手臂缓缓收紧,勒得云裳喘不过气来。“云裳,我知道有些事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他松开手扶着云裳的双肩,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澈透亮,“我只要你做好你自己,随着你的心,尽管自私的活下去,不用管我们,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只要觉得幸福快乐就好。”

  “要是我要离开你呢?要是我不想再等了呢?要是我不愿守约了呢?你还会这么说吗?”云裳看着他,喃喃问道。

  他沉默着凝视了云裳许久,叹息着拥云裳入怀:“云裳,要是你毁约,定是找到了一个比我待你要好上许多的人,而且你也爱他,既然这样,你就走吧,我不会怪你,只求他能连带我的份加倍地爱你……”

  云裳苦涩一笑,她要怎么告诉他,在那方药匣底下放着的纸上,到底写着一句怎样的话。

  她终归是欠了段南风,欠了段南羽,她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莲准……”云裳扬起头,主动吻向他的唇。热切地探索云裳的唇,云裳望着他深情的眼眸,见他伸出手,拇指分开云裳那因亲吻而变得湿润艳红的唇瓣,中指轻点云裳的眼睑。

  (此处省略一万字……请各位脑补)

  “云裳,抱着你的时候,总觉得活着真好,什么委屈、痛苦、失落、遗憾都没有了,只剩下幸福……无止尽的……”

  云裳轻轻的闭上眼睛,到底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浓厚的?竟真的要将彼此的身体融进对方的躯体之内,这种抵死的缠绵,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不忍倾诉的纠葛。

  “莲准……”这个男人,这辈子,就跟定他了,好么?云裳在心里轻轻的问自己。

  “云裳。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真正的妻子。”他抬起身,定定的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眼中是坚定的光。云裳亦深深的看着他,好像是在强迫自己下着什么决心。

  “好。”她终于吐出一个字,换来莲准欣喜若狂的狂喜,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旖旎而嚣张,霸道而温柔,“把你交给我,让我爱护你,此生,唯一。”

  “……莲准……为何你知道我在大理……”

  “……你忘了……我总能找到你的……那么大的暗力营,那么多的人里,只有我能找得到你……”那人说得特别的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