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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1 / 2)





  江灼扶额苦笑:“我靠,居然牵扯进来了这么多人。”

  云宿川知道他累了,很是心疼,加快语速道:“事情差不多清楚了,杨辛锋、年新雨和单静这三个人是重生者,杨辛锋的死是他重生应该付出的代价,年新雨想杀苗翰亮,是因为被拿捏住了把柄,单静杀了程谙,是为了复仇。”

  人多事杂,难得他还条理清晰:“所以现在剩下的两个小问题,一是为什么程谙体内会有张霆的米青液,二是单静和苗翰亮之间是否还有恩怨。”

  江灼静静思索片刻,忽然笑了一下:“你把她家东西都偷回来了,不怕打草惊蛇?”

  从江灼跟云宿川对峙开始,观众们看的都傻眼了,好半天连条弹幕都没有。

  虽说这个直播间的主打是刺激的打斗场面、帅气的主播,以及悬疑紧张的案情,但老观众收看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对经常出镜的云宿川以及两人之间的情谊颇为关注。

  刚才见到这对好兄弟竟好像转眼就要翻脸似的,众人都是既惊讶,又紧张,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结果他们在这里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人家两人没说几句之后居然就抱到一块去了,紧接着当场表演了一个一秒和好,现在的气氛已经又恢复到了两人之前相处时那种轻松愉快地状态。

  弹幕也仿佛被江灼这略带狡黠的笑容激活了似的,纷纷重新地冒了出来:

  【果然我就不应该替他们担心,这两位估计是真到了山无棱天地合那天也不会掰了的。】

  【刚才川哥抓着小勺子的手把他拽过去的那一下简直是攻气尽显啊,太a了吧!】

  【真的,我记得川哥之前拿着这盆重生之花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结果因为小勺子的一个问题,他连迟疑都没有就敢往上滴血……这份心意,简直了。】

  【虽然说的话每一句都跟案子有关,可是互动起来满满的都是爱。】

  【所以说完全不可能吵架!】

  【其实小勺子的性格很仔细谨慎的,但是听了师父的话,他选择回来直接当面问川哥,可以说也是很信任了。】

  【他会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因为对方是飘飘啊,神仙兄弟情!】

  【呜呜呜呜呜可以是爱情吗呜呜呜呜,信女愿意单身一辈子!】

  感叹完感情,又讨论案情。整件案子涉及到的人多事杂,过程也颇为曲折,好在江灼和云宿川的思路都很清晰,口才又好,两人各自将找到的线索对对,也把真正的经过都拼凑的差不多了。

  眼看胜利在望,一条弹幕却冒了出来:

  【作为一名从第一场直播追到现在的粉丝,我觉得小勺子这么一笑,肯定后面还要出事。】

  连粉丝都能看出来,凭着云宿川跟江灼多年的交情,自然也明白对方多半又是想到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回答江灼的问题:“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我出门的时候在单静的家门口和林向东原来住的地方都设下了结界,只要有人出入,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我。”

  江灼道:“你当人家傻,送上门来等你捉?”

  云宿川笑道:“他会知道我做的事情吗?”

  江灼抬手,将那盆重生之花端过来,放在两人的中间:“你知道何箕为什么要在幻境当中跟我说话吗?”

  云宿川积极猜测:“浪漫?舒服?怕被人发现?吃饱了撑的?”

  江灼面无表情:“再猜错一次,你就死定了。”

  云宿川:“……因为花。”

  江灼瞪了他一眼:“对,因为花。”

  他道:“我刚才注意到一件事,何箕在幻境当中跟我说话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朵重生之花是半开未开的,但是你带回来的单静这一朵却已经开至最盛。这花既然这么神奇少见天上有地下无的,那花开花落,总也应该有点规律吧。”

  云宿川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这代表着重生者的生命力?一朵花长出来,就是一个人重生,花谢,也就是重生者偷得的那一世即将耗尽。”

  江灼点了点头。

  云宿川分析到这个份上,也完完全全意识到,这朵重生之花的存在,是同重生者本人息息相关的,几乎相当于人的另一个寄体。很有可能他们在这里说的话,这朵花都能够感应到。

  云宿川看着面前已经开到极致的花朵,喃喃地说道:“可是这朵花已经快要到头了,花瓣落下的时候,也就是单静这一世生命结束的时候,她的魂体很有可能追随着重生之花来上我的门,找到咱俩……”

  说到这里,他的话突然顿住了,眼睛一下子瞪大,因为就在云宿川的面前,那朵花上竟悄然飘坠下一片花瓣,落在桌面上。

  紧接着就是两片、三片……

  “哎,小灼!”云宿川差点跳起来,“我说说而已,你用的着这样配合吗?”

  与此同时,江灼也气急败坏地呵斥了一句:“云宿川,说话归说话,你演示什么!”

  两人的话混杂在一起,说完之后同时互相看看,这才意识到根本就不是对方搞的鬼。

  他们在对方的眼眸中各自看见了满眼茫然的自己,愣了片刻,云宿川道:“她来了?”

  江灼暗暗按了下隐隐作痛的伤处,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嗯。”

  他这一个“嗯”字出口,最后一片花瓣也已经坠落到了地上,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潮湿黏稠,脚下的地面仿佛被涨潮的海水冲刷那样,逐渐改变了颜色花纹,紧接着,这种改变向周围蔓延。

  墙壁变得陈旧斑驳,身下柔软的沙发变成没有软垫的木椅,挂在墙面上的液晶电视凭空消失,另一头则多了一个不过四十寸的老式电视机,一段木制的楼梯从两人面前不远的地方向上延伸,一直通到了头顶冒出来的小阁楼上。

  ——这房子上的时间,仿佛一下子倒退了十余年。

  云宿川惊诧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变化,内心觉得无比嫌弃,喃喃道:“这得赔钱。”

  江灼胸口的疼痛还没有消失,自知伤势不轻,仗着有云宿川在,索性依旧保持懒洋洋靠坐的姿势倚在那里,鼓励道:“加油,你要是打不过他,别说赔钱,命都没了。”

  云宿川:“……”

  “嗒,嗒,嗒。”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个人从看上去并不是很牢固的木制楼梯上走下来,脸色惨白,头发半长不长,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唇边还带着点阴冷的笑意,让人想起在草丛中窥伺的毒蛇,任谁看了都不由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