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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2 / 2)


  “即便如此,也一定有什么理由。万魂煞血阵虽然奇诡至极, 但必然也蕴含着一定的规律与起码的逻辑, ”月神坚持着, 用【黄金之眼】望向了玉襄。而少女巴不得有这个“测谎仪”作证呢,她飞快的解释道:“因为幻境中,你发现了我是玄阴之体。你跟我说,能与‘最初的女神’结合,就能得到‘圆满’,所以想要迎娶我。”

  “啊。”一听“圆满”这个词,月神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的音节。他恍然大悟的笑道:“我想,贺摩王大约是误会了什么……”

  婆罗平淡道:“贺摩王曾在中原生活过,那里的‘圆满’有着另一种含义。他大约是想岔了。”

  “恐怕的确如此。”月神含笑解释道:“我与婆罗的职责除了庇佑大地外,便是等候‘最初之神’与‘最初的女神’再次转生,并且引导他们相遇,然后在必要时,给予帮助。‘最初之神’与‘最初的女神’融而为一,即为我与婆罗所追寻的‘圆满’。”

  玉襄眨了眨眼睛。

  两方的说法差异如此之大,显然是毗沙摩幻境中的认知与真相有所偏差,并不真实。

  她一时间想的却是,这么说,幻境之中的日月双神,对于真实的日月双神来说,只是一个被毗沙摩扭曲过后的假货。但是,对于先与他们相识的自己来说……即便知晓他们不过是幻境之中的虚假,却也觉得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朋友……

  对她来说,即便理智上很清楚一真一假,但情感上,两边对她而言,都是真实的——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

  但日月双神与幻境中的日月双神……或许并无任何联系。

  这么一想,伏凌或许也是如此。

  都是虚妄。

  想到这里,玉襄深深地吸了口气,却学会了将那些复杂和酸涩忍在胸口,先说正事道:“那么——我还是可以请求你们的帮助,对吗?”

  月神露出了迟疑的神色。“自然可以,只是……”

  他的【黄金之眼】已然撤去,幽深的望向了一片的白秋寒,沉默了片刻,才道:“可若要‘最初的女神’与伪神合二为一,倒还不如成为我的妻子,到时候‘最初之神’将我炼为化身,或者吞噬吸收,也算不上亵渎了。”

  玉襄:“……”

  不是,绕了一圈怎么又回去了呢!?

  婆罗沉默了片刻,显然察觉到了自己与好友间的分歧,一时半会难以达成一致。他冷静的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先为‘最初的女神’,探测大地之下有无异常吧——不过,我们需要你们先帮我们解开封印。”

  “这里有封印吗?”玉襄疑惑道:“可是,月神阁下,之前不是曾经毫无阻拦的出现在万里之遥的海外吗?”

  “我们是主动避居雪山的,但贺摩王在雪山方圆百里内,设下了封印,以免我们随意离开。虽然倒也不是出不去,却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封印将被激活,会把我们关押在山底之下,至少百年。”婆罗看向了白秋寒道:“你若是贺摩王的儿子,对此封印应当并不陌生。”

  白秋寒沉默不语的抬头望向了蒙着一层淡淡灰色的阴沉天空,沉吟了片刻:“困山阵?”

  困山阵。

  这个名词让玉襄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然后才想起,她与风夕瞳一起,与白秋寒相识后,前去解救灵兽们时曾遭遇过一次。

  她突然怔怔的看着白秋寒,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在幻境中度过了几百年的岁月,她一时之间理所应当的将幻境中的一些变故,与现实混淆在了一起。

  比如说,幻境中的风夕瞳早已死去了,可是现实世界里呢?

  而岚与萤的存在,她甚至也快要忘记了。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白秋寒神色淡漠的对上了她的眼睛。但见玉襄半天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皱起了眉头,没好气道:“怎么?”

  “阿瞳……有什么消息吗?”玉襄有些愣怔,“萤和岚呢?还好吗?”

  “萤应当还在广寒峰上,你不知道,却来问我吗?”白秋寒冷冷道:“岚,我已把他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至于风夕瞳……自你师尊与我父亲大战一场后,就一直下落不明,没有消息。”

  玉襄从幻境中出来后,便直接入定,然后出关前往雪山了,一时之间,倒的确不知道萤在广寒峰上到底如何。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我大概是个很不称职的主人了。”

  ……

  玉襄与白秋寒一起出发,寻找困山阵的“阵结”。

  解除封印,一定程度上就跟拆解炸弹一样,你得找到正确的那条线来剪断,不然的话,结果也只是早一点爆炸和晚一点爆炸而已。

  可是炸弹会把所有的线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你看,封印的“阵结”却是无形无色的。必须要熟悉阵法的人仔细感应阵内的灵气流动,去伪存真,寻找到那最为微妙的万力汇聚于此的一点才行。而一旦阵成,灵力流转繁复琐碎,变化多端,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自动改变一次阵结,极其复杂。若是“阵结”没有找对,贸然破阵,只会引起反噬,没准当场身亡,极为危险。

  一般的魔教中人或许都只会用,不会解,好在白秋寒不是普通的魔教教众——他是魔教教主之子,对困山阵十分了解。所以解阵这件事情,其实白秋寒一个人去也足够了,但玉襄总担心自己一没注意,他就跑走了。

  她不擅长找人,也很讨厌找人的那种焦灼无望,和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只得防患于未然的跟着他,看着他,才能安心。

  对此,白秋寒没有拒绝,只是冷笑着望着她。

  “要随时把我这个魔教之子看守在眼皮子底下是吗?”

  “……”

  白秋寒嗤笑道:“监视我,嗯?”

  “……”

  玉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便只能干脆沉默。但见她无论他如何奚落都表情不变,白秋寒又冒出了点真火:“怎么?你哑巴了?”

  眼看着自己似乎不说还不行了,玉襄这才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这个情形。”

  “怎么?”

  “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话本。”

  “什么话本?”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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