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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2 / 2)


  “我现在……又不想吃了……”她靠在韩拓肩头,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为自己这样折腾人感到难堪不已,“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宝宝现在想吃和顺斋的桂花薯泥……呜呜……我控制不了……”

  ……

  一眨眼便过了年,正月十五上元节,也是顾婵的生日。

  韦家小院里热热闹闹地摆了一顿生日酒,相熟的几家邻人都请了过来。

  入夜后,小夫妻两个洗漱过后,搂抱着上.了.床。

  “还是有酒气。”顾婵扁着嘴推了韩拓一把,略微嫌弃。

  “那我去睡榻了?”韩拓装模作样地起身穿鞋,嘴上却下着钩子,“我这儿有封信,好像是潼林从京师送来的,要不咱们改天再看?”

  “不行,”顾婵霸道得把他拖回来,“你怎么才告诉我?”

  其实韩拓也是酒席散后才收到,不过,他才不屑跟随时随地掉金豆子的孕妇斗嘴,只把人往怀里一带,左手覆在顾婵因为怀孕而日渐丰满的柔软上,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在顾婵手里。

  顾婵接过,拆开来专心致志地阅读。

  “潼林说了什么?”韩拓问道,“可是军中的事情?”

  顾婵没说话,一直看着信发呆,安静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讷讷道:“潼林,他说……幽州卫里有一些安国公旧部不服气他,闹着重投安国公麾下,皇上……为了控制这班人,要潼林和依兰成亲……”

  “给我看。”韩拓伸手将信拿了回来。

  果然如顾婵所说那般,韩启已经打算下旨。顾枫在信上写到:他认为答应是最好的办法,但涉及到傅依兰终身,即便将来韩拓事成后两人可以和离,对女子来说仍然不好,所以想问一问韩拓的看法。

  韩拓草草读完一遍,正低头沉思,忽然听到顾婵哀呼出声:“疼,好疼啊……”

  “怎么了?哪疼?”韩拓连忙问道。

  “肚子疼……”顾婵捧着西瓜似的肚子,眼泪直打转,“突然就疼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这会儿什么决定啊,旁的女人的终身啊,全都被韩拓抛到了脑后,他忙叫了罗婶子过来查看。

  罗婶子听了顾婵的描述,再一摸便摸出了门道儿,“呦,这是提前发动了。还得劳驾老爷把夫人抱到产房里去。”

  ☆、第一百章 99.98.97.96.1

  产房设在西厢房,因顾婵预产期将近,早早便收拾安置妥当。

  大人坐卧的床榻、桌台一应俱全,给初生婴儿洗澡的金盆,睡觉的摇篮等等也都准备到位。

  按月份算,产期在正月末二月初,宣州所处的地带又算得上是大殷境内最北边,冬季长且寒冷,所以产房里还备置了四个半人高的陶瓷熏炉,皆是韩拓命人专门去大同定制回来的。

  顾婵提前了半个月发动,这会儿熏炉尚冷着,红桦白桦听到响动,连忙搬了银碳过来生火。

  这银碳本是贡品,按规矩只有皇宫和王孙贵族家中才能使用,但民间也有大富人家找通门路,从皇商手中高价购买。

  韩拓与顾婵本就是自小用惯的,现在虽然隐姓埋名住在民间,但生活上总有些事情不好将就,如果仅韩拓一人也就罢了,有顾婵跟在身边时,他是断不肯委屈她的。

  小院里其他人都是跟着他们两个出身的,对这极稀罕的银碳自然早已见惯,那罗婶子却是没见过的。

  百姓用的普通木炭虽然在取暖上与之并无区别,但黑烟浓重,味道呛鼻。

  是以,入冬后,韦家小院里燃起银碳来,可是继满盘金元宝后,又叫罗婶子大开了一次眼界。

  体验过银碳的好处后,罗婶子也惦念上给自己购置一些,但向负责采买的“家丁”问明了价钱,她立刻打消了此等念头。

  原来这一冬天光是买碳钱,便是用尽了她整幅身家也不够的,她不由再次感叹雇主家财大气粗,转而寻思上要给自家小闺女也寻摸个做生意的夫婿。

  银碳燃着,室内很快暖和起来。

  顾婵躺在产床上,捧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那疼怎么形容好呢?

  就像有股蛮横的力量在肚子里撕扯,一忽而向外,一忽儿又转而向两边。

  罗婶子见她这般模样,连忙劝阻道:“夫人可不能叫,产前阵痛得痛上最多能痛上五六个时辰,夫人这会儿就开始叫,等到真开始生产了,就没力气了。”

  “那她能做什么?”韩拓坐在床边,半搂半抱着顾婵上半截安抚着,自然便替她询问起来。

  “夫人什么都不能做,这阵痛就只能生熬着,尤其最忌讳用力抵抗,力气得留着到最后生产的时候用。”

  生熬着,痛上五六个时辰,还不许哭叫……

  韩拓把罗婶子说得话理顺后,脸都绿了,心里狂吼:个臭孩子太折磨人,真不想让顾婵生了!

  心里头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般说。

  这会儿顾婵最需要的就是他的安慰,要是他先乱了,顾婵该怎么办?

  韩拓低头亲着顾婵额角,同时把手递在她嘴边,“璨璨不怕,疼得受不了就咬我,我跟你一起疼。”

  他话说完了,顾婵还没反应呢,罗婶子却先开口道:“老爷不能留在这儿,男人留在产房不吉利,家里会有血光之灾。”

  韩拓那是谁呀,能听她的才有鬼呢,连反应都不给,只当没听见,继续想干嘛就干嘛。

  “老爷,”罗婶子这会儿惦记着自个儿应尽的责任,也就不怕韩拓了,坚持道,“你也不能这样抱着夫人,得让她躺下来,躺着最省力。”

  说完了,看韩拓还不理她,又道:“老身这都是为了夫人好,老爷重金把我请过来不就是为了能让夫人平安生产,少受些苦么,既然老爷心疼夫人,这会儿就得听老身的话,不然遭罪的是夫人啊。”

  顾婵头先是被突然发作的阵痛吓到了,这会儿疼着疼着慢慢习惯了,也就冷静下来。

  罗婶子住进来以后,时不常向顾婵讲述一些生产时候的过程,以及需要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