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道？！难道你不是留下的一段意识？”叶晗惊讶道。

  烨道：“我并不是一段意识，我就是我，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相隔数万年而已。”

  “如果把时间比作一条长河, 那么我们两人便是站在河的两岸。”

  叶晗似懂非懂：“你在数万年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烨道：“我见过你许多次了，只是你从没有见过我。”

  “修炼时空大道, 便能用神识来往与过去未来，所以我知道你。”

  叶晗道：“既然如此, 为何神族会……”

  烨笑道：“你是想问，为何神族会灭亡，而我也会死？”

  叶晗点头。

  烨道：“因为神族不得不灭, 我不得不死。”

  叶晗道：“我不懂。”

  当初在祖卷的嘴里, 烨和辉便是因为不认命才会死, 为何现在烨又会说自己不得不死呢？

  烨道：“你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吗？”

  叶晗摇摇头：“没有想过。”

  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她的年龄对比她的修为来说还是太年轻了, 至于会不会死在虚空子手里, 她并不害怕，也并不认为自己会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烨道：“我曾经也没有想过，神族的寿命悠久，日子一长, 就连自己活了多久都会忘记，我也是一样的，直到有一天，神族敲响了第一个丧钟。”

  “这个丧钟是为了神祖而响，宇宙中最厉害的神，死了。”

  “在死之前，他见了我和辉。”

  烨的神情有些飘忽，似乎也在回忆当年的情景。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神族会死，我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这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烨轻笑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这么做呢？”

  叶晗道：“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想办法活下去。”

  烨道：“我和辉也是那样想的，那时候我们是神族里面最有天赋的两个人，不出意外的话，成年之后便可以成为神族的王，至少掌握两种大道，本来我一直以为的未来就是这样的，但是突然，我的未来戛然而止了，因为神族最伟大的存在告诉我们，我们都会死。”

  “在我和辉觉醒了时空大道的天赋之后，我们便开始推演，有没有办法能避免神族的灭完，但是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神族灭亡，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盛极必衰，便是这个道理。”烨道。

  “那你和辉后来为何要反目，他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为什么你们会留下虚空子？”叶晗追问道。

  烨道：“我和辉的反目，不过是因为这是所有结局中最好的一种，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反目，这只是演给天看的一场戏。”

  “演给天看？什么意思？”叶晗越来越听不懂了。

  烨道：“宇宙是有本源意识的，它的意识和我们的不同，它不带私心，你可以把它的意识称为道。”

  “这宇宙中的万物，生生灭灭，繁盛衰败，都是它的意识在操纵，它有万千道，这些道便是它的意识。”

  “它早已注定了世间万物的命运，神族自然也在其中，不得超脱。”

  “我和辉两个人，推演了万千种结局，但是唯有这一种，神族还有延续的希望。”

  她看向叶晗：“虚空子当年便是知道了一些真相，才会如此怨恨神族。”

  “他的出生，确实是我和辉商量出的结果，她娘的死，也是和我有关，至于他，更是这场棋局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没有他，便不会有你。”

  “有我？”饶是叶晗认为自己不笨，但是也被烨这一番话说晕了头脑，“什么叫有他才有我？”

  烨解释道：“他会杀了我和辉，他会加快灭亡神族，他会害死许许多多的人，这些我们都知道。”

  “但也正因为如此，宇宙才会给神族留下一线生机，这个生机就是你。”

  “我？”

  “不用感到惊讶，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但是最后，还是你来到了这里。”

  “在我们推演之时，能在此刻和我见面的人有三个，你是其中一个，你来了，他们死了，就是这么简单。”

  叶晗有些艰难道：“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为了复活神族所下的一盘棋？”

  烨点头：“没错，你从现在开始，便有了从棋子称为执棋者的资格。”

  叶晗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天大浪，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抑制住了内心的怒火，继续问道：“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烨道:“神族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那会儿的宇宙一片静寂，根本没有生命的存在，所以这个时候，神石开始哺育出生命，这第一个生命，就是神祖。”

  “神祖生而强大，甚至可以威胁到道，也就是威胁到宇宙的本源意识。万事万物的运转本应该遵守这方宇宙的道，但是神祖却可以凌驾于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