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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2 / 2)


  “所以,若到关键时刻,长留王也会将我们推出去活祭?”

  长留王认真想了想,“这还真不好说。”

  宋轶侧目,真是白相交了一场。

  直到傍晚,一共八名世家子,抓回来六名,包括跟他们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泰康城全城戒严,街道上随处都能嗅到艾草和醋的气味。连摊贩乞丐都收拾行头回了窝,尽量减少与别人接触,这也是司隶台和京兆尹联合发布的命令之一。

  “还差两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赵重阳抹了抹汗。

  就在此时,院门突然被撞开,孙朝红扛着个人走进来,随手一丢,“喏,你们要找的张家公子,是他吧?”

  赵诚哪里顾得上去看地上的人,而是着急地看着孙朝红,“你来做什么?不,你碰他做什么?不知道这些人带病吗?”

  孙朝红不以为然,“不是还没发吗?”

  宋轶跑过去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看了一眼,朝刘煜点点头,“对,就是他。张伯明,逃得可真快!”

  孙朝红看得宋轶脖颈上的脓疮,赶紧跳开两步,“你,离我远点儿!”

  宋轶将脖子上的伪装揭开给她看,“假的,我还没发病呢!听徐渭说,即便与尸毒有接触,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发病,就很有可能避免!我们现在都……好着呢!”

  宋轶的声音诡异地顿了一下,她原本得意扬起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袖笼里。

  “宋轶说的没错!等熬过十二个时辰,我若没事,会回京兆尹,你也赶快回去!别忘记艾草熏蒸!”

  孙朝红很是嫌弃地瞥了宋轶一眼,“你可别死在这里,我不想替你收尸。”她的手伸过来,宋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笑嘻嘻地望着她,“放心,我会长命百岁的!”

  孙朝红一走,刘煜便来到宋轶身边,拉起她藏起来的手,将袖子一撸,一颗晶亮的脓疮趴在手腕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这一章能把这个情节写完,结果只写到一半。。。orz,先更上来,一章实在太长,今天有没有第二章也不好说,么么小天使们,不要等。

  明天再来捉虫。

  ☆、第八十二章 诈(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你们,后面那个梗脱岗了,所以大修了,直接将整个剧情顺完了,麻烦重看一下无常女抓“青女”放药那一截及以后,那里内容变了。

  宋轶觉得刘煜的脸好冷,握她的手都冒着寒气。

  “什么时候发现的?”审问的语气, 还带着命令。

  “呃, 就是刚刚。”宋轶扣扣面皮, 突然被美人如此对待,实在有点不适应啊!

  “那个, 你最好放开我,我发病, 你却未必会发!”

  刘煜的手还在宋轶的手上粘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他盯着她, 试图安抚她:“会有办法的。”

  宋轶笑, “我才不会轻易让这些小贱人取了我的性命呢!”

  要死她还不拉那两个小贱人垫背?

  刘煜没再说话,他发现,他的静姝早就不需要他的安慰了,他头一次怀疑, 自己对她而言, 除了脸长得合她心意一点, 可还有其他用处?

  思索一翻, 答案竟然是肯定的。刘煜这下彻底郁闷了。

  “啊!我这是在哪儿?”张伯明突然醒转,那杀猪般的尖叫声,刺得刘煜神经一颤, 一脚下去,可怜见的,张伯明只来得及看到刘煜一个鞋底子, 又晕了过去。

  “扔东厢去!”

  赵重阳及时出现,扛人,经过宋轶时,还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叹息一声,转身离去。宋轶被他那哀怨的表情激得一颤,他娘的,她还没死呢,这幅表情是闹哪样?

  赵诚和长留王只看了看她,竟也找不到安慰的话,宋轶端了端小身板,兀自回了西苑住处。这一晚西苑住的这几位彻底见识了一把某人发疯是什么节奏,尼玛她弹了半宿的琴。

  一般的琴曲,讲究韵致,还可以安眠凝神,但是宋轶今晚弹奏的不同,真正的鬼哭狼嚎,吵得人耳膜炸裂,心肝儿不好的,估计能直接被她震晕过去。

  无常女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吵起来之后,终于没忍住,冲出来,抢过琴,膝盖一提,直接将好好一把古琴折为两半。

  头一次小涛涛没有阻止其他女人对宋轶使用暴力,只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看守的小徒隶,头一次大呼痛快,耳更终于在这一刻清静了,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宋轶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看着无常女丑陋的脸,衷心提醒道:“你忘记戴面具了!”

  无常女一惊,下意识地捂住满是疤痕的脸,气急败坏地冲了回去。

  宋轶撇了撇嘴,望着薛涛,道:“琴没了,要不你去帮我再弄一把来?”

  薛涛表示:“天色已晚,殿下睡觉了。”

  宋轶蔫哒哒地垂下脑袋,那可怜模样,薛涛都有点不忍心看了,他正斟酌用词,想安慰她两句,忽然听得宋轶说道:“要不,我给你唱几支小曲儿吧?”

  听过宋轶宋轶唱词传言的小徒隶,赶紧借尿遁,一个庭院瞬间少了一大半守卫。剩下的,全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

  宋轶虽然是问话,但完全没有征询耳朵主人的意思,话音一落,诡异的调子嘤嘤嗡嗡,如一万只苍蝇从尸体上盘旋而起,朝人裹缠而来,它们身后,百万蚂蚁大军,迈过尸体高山血海,从脚趾整整齐齐,浩浩荡荡地往上面冲杀。薛涛整个人精神抖擞,只觉四肢百骸上万毛孔都被摸过尸体的爪子挠了一遍,那销魂感觉,无以言表。

  留在庭院的小徒隶们满脸悚然,浑身僵硬,天啦,快来个人把这个妖孽收了吧!

  院子外,有三个要去东厢的人,很凑巧地从西苑路过,听得这阵“天籁”率先打了个激灵。

  “她知道自己唱得多难听吗?”赵诚皱眉。

  “大概不知道。”刘煜很诚实地回答。

  “你们为何总是如此不懂得欣赏她的美妙?”长留王捻下巴。

  两人横眼,随即却叹了口气,一个女人,不会哭不会撒娇,不会跟男人闹,吼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绝望与憋闷,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发泄,才应该担心,不是吗?

  这一夜,对很多人而言都是极度恐怖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