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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沈景羽上下打量对面的人, 年纪大概十三四,比他小了三四岁, 这次考试居然压过他得了第一名,得到名次时他险些以为家里的仆人看错了?怎么会?居然有人压过他?

  沈景羽家学渊源,他父亲曾经是探花,后来醉心诗书辞官不做。家中攒下书籍无数, 他从刚回走路就拿着书本牙牙学语,现在居然输了。

  沈景羽十分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自尊心作祟, 他反而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字写的好?”

  就为了这个?这次轮到曾湖庭吃惊,“你单单为了这个?”在这里拦人,他还以为要决斗呢!

  沈景羽点点头,看来他同样好奇这个原因,他之前见都没见过曾湖庭,怎么知道字好不好?

  曾湖庭爽快给出了答案,“我猜的。”

  “啥?”猜的?

  “经常运笔的人,食指和中指的一些部位上有特殊的茧子,不是用心练过书法的,怎么会长茧子呢?”曾湖庭举起自己的手指,他手上也有一些茧子,不过没沈景羽那么明显。至于他主动提沈景羽,是为了个卖个好。能争取拉拢到的人,为什么要推给对手呢?

  沈景羽收回手指头,在背后默默摩挲,不错,还真的有茧子,他从来没注意到这点。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告辞!”曾湖庭没有跟人攀交情的打算,自然要早早的离开。至此,他在府城全部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可以收拾行囊回去。

  来时曾经带着迷茫,回归确是满满的充实。

  赶了三天的路,在靠近傍晚时,他们终于回到熟悉的镇子门口。看着熟悉的茶铺招牌,放松就从心底涌了出来。

  他们掀起车帘看了看门口,没想到居然有人凑近到了车头前,灵活的闪避开,“是曾湖庭吧?”

  车夫吁一声,车技娴熟的停稳车,刚要教训小姑娘不要乱扑车小心被伤到,曾湖庭已经冒出头来,“是我?你是?”

  “小月姑娘?”他诧异的问。

  “是我。”面前正好是个熟人。她在芳姐的铺子里帮忙,铺子做大后,也仍然没离开。

  这姑娘饭量大力气更大,芳姐在月薪之外还多供一份饭食,才是她没离开的原因。

  此刻她才看到车里有人,犹豫道:“能说吗?”她担心说错话。

  车里只有曾丰年,自然他要点头,“可以说啊。”

  “铺子里出事了。”小月道。

  “出事?是什么事情,难道是有人抢方子?”曾湖庭一下子想起他在离开青平镇前,还去看过芳姐夫妻一次,看芳姐的表现,不像出事啊。

  小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十天前,铺子突然关了门,我以为芳姐生病想休息一天,结果去她家里一看,家里也没人,连家具都搬走了。”

  这下曾湖庭是真的吃惊了,“难道是被人赶走了?”

  “我问过邻居,他们说入夜之后还点着灯,芳姐家里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估计是搬动家具。”换句话说,他们是主动离开的。

  “所以,他们跑了?”曾湖庭难以置信反问。“为什么啊?”

  小月摇摇头,她发现之后也不能相信,但根据她询问的邻居,并不存在胁迫的成分,芳姐夫妻是自己离开的。

  “我还是很难相信,他们图什么啊?”自从开始做独门生意,芳姐的境遇改善很多,现在她会抛下一切,跑了?

  曾丰年从只言片语中听出发生了什么,他神情变得严肃,“既然如此,要报官吗?”

  平民百姓遇事也很少报官,因为有句话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是道理完全在自己这边,也禁不住衙差的盘剥。

  “报!”曾湖庭坚定的说,“芳姐他们说不定是遇到了困难,或被威胁,至少要找到他们,我才能安心。”

  曾丰年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觉得芳姐多半是自愿搬走。他此刻并不想说出来打击孩子,反正等人找到时,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虽然天色很晚,他们还是赶着去衙门报了官。衙差的表情爱答不理,直到看见银子才做了登记,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芳姐是那条巷子的老住户,她相公的来处也是有处可查,只需要顺着户籍去查就好。

  忙活了半晚上,才算是做完,曾湖庭给一直在等着他们的车夫多加了十文。

  他一直很注意这些细节,都是出来讨生活,只能在钱财上补偿一二。

  回到草庐里,一个月没见,草庐在王婶子的打理下,依然干净整洁,花木扶疏,还多了一株开的正盛的野玫瑰,应该是小四的手笔。

  说小四小四就来了,她在外面听到动静,点着灯笼出来看,看到熟悉的面孔捂着嘴,欢呼着,“先生,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她最近吃不香睡不好,生怕又遇到什么事情呢。

  连封信都没有,她提心吊胆的等着,晚上都要给门上栓,现在先生和大哥一回来,她立刻有了主心骨,脑子也灵动了,估计着他们没吃饭,主动说,“我去做汤饼!”

  汤饼就是提前切好存放的饼子,在晚上只需要烧开热水,用热水一冲,就是一顿夜宵,再切上几片卤肉,那味道鲜美可口。

  小四一边切着汤饼,一边问最近的遭遇。曾湖庭捡能说的说了,小四一阵欢呼,“大哥以后就是童生了吗?那我就是童生妹妹啦!”

  曾丰年虽然高兴,还是端着的:“嗯嗯,以后出门也不可造次,不过是个童生,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如此轻狂,让那些举人进士看了笑话。”

  “先生您这话说的,那些考不上得气死。”小四小声嘀咕,“总之,大哥现在也能松快两天,给,汤饼。”她把热气腾腾的汤饼端过来。

  曾湖庭腹中饥饿,又忙活那么久,三两口汤饼下肚,十分满足:“你的手艺已经可以出去开店了。”

  “真的吗?大哥可不要骗我。”小四笑嘻嘻的,“主要是大哥教的好,不然我也不会做。”

  “所以你们一个教的好,一个学的好,我就光会吃,是不是?”曾丰年佯做生气。

  他摆脸色小四也看惯了,一点都不怵,“先生是福气好!什么也不用做,自然有人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