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脑内飞转，判断了一下情形，对他道:“嗯，前段时间听说的，你自己打听一下应该也能查到。”

  “行，谢谢你的消息。”史蒂夫恢复了得体优雅的模样，向雪莉道别。

  “下次有事再来找你。”他出门时道。

  雪莉皮笑肉不笑地送他出门，客气道:“好走，不送！”

  等门一关，确认魅魔离开，雪莉立刻给陆天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想起找我了？”陆天那头正在上妆。

  “魅魔来了。”雪莉冷声道，“他的目标是钱潮。”

  陆天呼吸一窒。旁边的化妆师粉刷掉到地上，连声道歉:“对不起，陆老师，是我不小心。”

  陆天冲她笑了笑:“没事。”

  化妆师摸了摸自己胸脯，内心腹诽:自己是眼花了吗？刚才看到镜中的陆天杀气腾腾，简直像换了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镜子里，陆天明明还是那个温柔和气的好好先生。

  “陆老师，我要画眼妆了，麻烦你闭一下眼睛哦。”

  陆天依言闭上眼睛，思绪却飞回到一百年前。

  那时他刚遇到阿兰没几年，正带着阿兰在风雨飘摇的中原大地上流浪。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男人，带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这样的组合经常引来坏人窥视。

  陆天从对人类全无戒心到离群索居，只花了不到十年……

  —

  乌镇的郊外有一栋被人废弃的洋人教堂，听说那里闹鬼，还是洋鬼。

  陆天听到这个消息就带着阿兰出发，去找那个传说中的教堂。

  他在人间不需要进食，可是阿兰需要。所以他必须要能赚够把阿兰养大的钱。陆天灵机一动，自己需要信仰之力，阿兰需要钱来养大，可不是就有一个最恰当的职业么？

  算命看卦、抓妖除秽，驱邪避凶，陆天都很拿手。

  他的职业在当时有个闪亮的名字——跳大神的。

  陆天对这份职业很看中，兢兢业业十分勤奋，一点也不像如今这样佛系。所以阿兰自然被他养的白白嫩嫩，水灵灵的，没吃过什么苦。

  除了有些匪里匪气像个假小子，真真是世界上第一好的姑娘了——陆天评语。

  听说乌镇教堂有洋鬼出没，阿兰就非要闹着去抓。在她有限的认知里，陆天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抓妖高手，抓个把洋鬼一定不在话下。那乌镇镇长出的二十块大洋唾手可得。

  陆天一贯宠她，自然也没有反对，更何况他也想去见识一下洋鬼长什么样子。

  可是到了那处废弃的教堂，他没有看到什么洋鬼，只见到一个全身赤裸，身上画满血纹的男孩。

  “啊！死人啊！”

  阿兰尖叫着躲到他背后，指着地上躺着的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