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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不归人第45节(2 / 2)


  景致垂下头,不再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位子上。

  “之前卧室里的牙刷,浴巾,拖鞋,毛巾都让工人不下心扔了,已经补了你喜欢的样式。刚才在卧室的时候看见了吗?你还喜欢吗?”程寄走回到景致对面。

  “本来就该扔的,我不会再住了。”景致无所谓地说。

  程寄一僵,仍旧很有风度地坐下去,慢条斯理地给她切牛排,然后再放到她面前,笑着说:“吃吧,可能风味没有刚做出来的好,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到,等了你很久。”

  景致的肚子也确实是饿了,她慢慢拿着叉子吃。

  “味道还好吗?陈管家问了好几回,你什么时候回来?”程寄垂下的眼睫轻眨,“你已经离开几个月了,难道不想念这里吗?”

  景致掩住心神,手微微发抖,索性放下刀叉:“不好吃,我也讨厌这里,这房子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想念这里。”

  她挪开目光,回避与程寄相关的一切:“我吃完了,快把我的u盘还我,程先生。”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起那个患得患失,快被撕裂的自己,她急切地想与这里的所有做切割,包括程寄。

  “一定要这样吗?关舒文还有其他人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们,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程寄秉着声音,隐含着两人都未察觉的恳求。

  别墅里的泳池水在炙热的阳关下泛着波动,淡青的水中有着光的脉络。

  景致看着那一池脉络,忽然说:“像不像大溪地的海水。”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大溪地的时候发生的,那时候距离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但他们都还没有发生关系。

  程寄并不像景致接触过的其它男人一样,他对于男女关系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分床睡的。

  以至于景致在最初的时候时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恋爱。

  不过还好,景致那时候对于这种也有点畏惧的心理,不喜欢强来。

  那回,她和程寄的朋友一起去大溪地的白兰度岛度假,那是个很小的海岛,在岛上除了看风景,没有其他的娱乐设施,在傍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骑着自行车环岛骑行。

  蹭着小腿上时常布满柔软的沙砾。

  那回程寄在他们几个人包下的水屋边骑自行车,他骑得比较快,忽然停在一座水屋前,景致追上,奇怪地问:“干嘛不继续?”

  回答她的是屋里男女声交缠的低吟。

  景致脸庞由内而外地烧起来,愣怔在原地。

  刺眼的阳光使得程寄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他伸出手,按住景致的手背,交接的瞬间,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一瞬间的电流。

  程寄摸了摸,说:“我们回去吧。”

  景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骑着自行车,慢慢覆盖上程寄留下的车辙印。

  他们的木屋在倒数第二幢,景致一回去,觉得浑身不舒爽,和程寄说了一身,就换上泳衣,从屋后的木梯下到海水。

  那时候太阳快要沉到海底,湛蓝的湖水倒映着粉色的天空,程寄也入了海,海水的浮动让两人越靠越近。

  柔软的白沙,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不敢相对的视线,程寄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手指慢慢从泳衣后面滑到胸前,而她的腿也在海水的波动下,有意无意地蹭着程寄某个地方,感受到高于海水的温度和紧绷。

  两人几乎快被这样的灼热的高温融化,等做完这一切后,天已经黑了,两人都错过了那天的晚餐。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致和程寄已经从餐桌边走到了室外的泳池。

  景致蹲在泳池边,伸出手想要触碰池水的表面,刚一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手。

  “就和那天的温度一样烫呢。”她轻声呢喃。

  程寄的神情也陷入回忆中,那是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光,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觉得男女关系也并不全是混乱和恶心。

  你看,景致不也是在怀念他们的过去吗?

  刚刚她还说一点也不怀念的时候,他的心头确实着上一点酸痛。

  程寄在她对面蹲下来,分开这么多天才能摸摸她的脸,他眷恋地说:“那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

  目光隐含期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程寄开始期待景致的回应?

  景致有些恍惚。

  “不好,”她忽然面色一冷,拉下他的手,在程寄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重重地把他推到池水中。

  程寄陡然直直地沉入水中,在下沉的时候,他隐约地听到景致声嘶力竭地说:“一点也不好,就像我讨厌这里的房子,食物一样,我也讨厌我们的过去。”

  “还有你让陈管家骗我过来,我也一样讨厌,凭什么你在从容地看着我狼狈慌乱,你真是过分!”

  匆忙间,他呛了几口水,又挣扎着往上游,他泅在水面,匆忙地寻找,岸边已经不见景致的踪影。

  还有u盘。

  他快速地游到岸边,上了岸,一路上流下水迹,客厅的壁橱上已经被人拉出一个小柜子。

  程寄一看,里面被她放着的u盘和头绳都不在了。

  他浑身湿透,往下淌着水,右手背破了皮,渗出一道道的血,他却浑然不顾。

  双眸黯然失神,愤怒地把柜子撞上。

  说那些怀念大溪地的话无非就是在骗他,把他推到池水里,好抽出时间把东西拿走才是真。

  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放东西的习惯。

  关于她的东西,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