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

独孤武依旧有些不明白，瓮声瓮气的朝独孤羽质问。

“爹……”

“弟子替他说吧，就在您来后山凭吊师母的时候，独孤羽和另外一个人一同进了独孤城，他这是打算支开你，让那个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弟子，刚才不是弟子跑得快，还真就不能活着见您老人家了！”独孤羽想说什么，被气势汹汹而来的独孤枫给打断了。

独孤枫的样子杀气腾腾，但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相信独孤武应该知道怎么处置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羽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独孤武的声音变得生硬，冷森森的，毫无温度，那双浑浊的眸子像是刀子一样，扫向独孤羽。

那双眼眸是冷漠的，甚至是厌弃的，嫌恶的。

独孤羽也是头一次看到独孤武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的心底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样，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不知所措。

这要多么铁石心肠，才会用这样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神看自己的亲生儿子？

“爹，我……”独孤羽哽住了，说不下去，他想光明正大的承认，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有一丝后怕，害怕承认之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跟独孤武作对，与以往不同，以往无论他如何捣乱，独孤武也都只是吹胡子瞪眼一顿训斥，但是这一次，独孤武眼神深处似乎有杀气。

“独孤枫，你竟然还执迷不悟，跑来找这个老魔告状，也好，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做个了结！”

清脆但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乍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白衣如雪的少女凌空在一丈外落下，手中紫色的精致长剑指向独孤枫，冷冷的呵斥。

“果然！”独孤武的眼神忽然闭上了，嘴唇蠕动着，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字来。

独孤武忽然闭上双眼，让独孤羽心也跟着颤了一下，那种不安的情绪又躁动起来了。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啊！”

眼睛再次睁开，疯狂、暴怒、绝情，从那双瞳孔之中放大，独孤武的声音忽然加大音量：“早知道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城主还不如纳个妾，至少还有我独孤家的血统……”

“啊……”

独孤羽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发直，整个人像是从高空之中失重，跌落了无底深渊。

“不可能的，爹，你一定是骗我的是不是？当初您和娘那么疼我，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独孤羽脸色苍白，还凝满了虚汗，果然，他的预感成真了，那么不安的情绪，原来就是这里。

但他依旧不敢相信，他不是独孤武的亲儿子，这么多年来，独孤武夫妻对他的好，和别的父母毫无二致。

独孤枫和云若汐都呆住了，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好，只好站在旁边先看看戏。

“虽说你我也是将近二十年的养父子关系，本城主也不打算把话挑明，但是，羽儿，你居然骗了我，你知道本城主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吗？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耍花招，若不是此事，本城主不会计较你任何事情，但是唯独你诓骗我这件事，不可原谅，既然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挑明了吧！”

独孤武的表情越来越冷，声音都像是钢铁一样生硬，他的目光落在独孤羽身上的时候，宛如陌生人，“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本城主会把继承人的位置给枫儿，不给你了吧？”

独孤羽的心往下沉，不断的滴血，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