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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的秘密

第92章 她的秘密

我想这肯定是余佳妈妈给她的警告,但无论如何,余佳一定是被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于是我问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余佳点头:“当然有,就是凌晨在寝室楼层尽头的卫生间听见有婴孩的哭声。”

经她这样提起,我才想起,这卫生间内似乎真的藏着某些秘密。我对郝云中打了个招呼,便往休息室外面走去,没走出几步,便被追出来的郝云中拦住:“你是不是想去卫生间查看?”

我瞥他眼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要去最危险的地方探探究竟。”

郝云中无奈道:“这地方的确是个最危险的地方,但时间却不是。你没听余佳说吗,他听见婴儿的哭声是在凌晨。现在,我们倒是应该和余佳妈妈谈谈。”

满腔激动被郝云中瞬间熄灭,只能跟着他来到另一间极为阴冷的寝室,他说:“这是我目前能够找到的阴气最重的房间,这里最适合招魂是吗?”

“为什么问我,你不是都想好了吗?”我还在赌气,暂时并不愿附和他。

郝云中则笑道:“这说到招魂,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敢情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我顿时没好气,但也不可能真的拒绝,只得瞪他眼便开始画魂招魂。此前我在余佳的日记本上见过她妈妈的照片,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我按照照片上的模样在空中描画,不多时,我勾勒的人物便开始变得真实。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余佳妈妈问道。

“您这么多年都在保护着余佳,肯定现在也不想看见她受伤害,能否将你知道的近期发生在余佳身旁的事情告诉我,我们会帮助余佳。”我诚恳说道。

但没想余佳妈妈想也没想就拒绝:“你们找错人,余佳有我保护,不需要你们插手。再说,我们鬼魂间也有鬼魂的规矩,若是妄议事端,会受到重罚。你们走吧,别再来找我,我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你们。”

说罢,她便转身消失在光芒中。我们生生吃了个闭门羹,心里颇不是滋味。“这叫个什么事,我们摆明着是帮她,她却表现得像我们要剜她肉。”郝云中抱怨道。

“现在你还会阻止我去危险的源头看看吗?至少,我们在余佳妈妈这里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都是鬼魂所为。”我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郝云中则是垂头丧气地跟在身后。

女生公寓的楼层布局分别在每层楼的两端分别设置了两个卫生间,我和郝云中来到余佳所说的那间时,这里并无异样,现在也不是放学时间,整个卫生间里安静异常。“我早就说过,时机不对,我们根本查不出什么。”郝云中在一旁说道。

此刻我也不再坚持:“那我们久等,等到时机到来时,总能找到些什么。”

郝云中对此也并无异议,与学校协调后,我们疏散今晚应该入住的学生,然后便在宿舍楼死等。终于到了凌晨,夜色极深连月光也洒不进楼里,就在这时,卫生间内果然传出“哇哇”的婴儿哭声。

我连忙走近查看,果然看见个浑身是血的婴孩在地上蠕动着,他似乎还未学会要如何爬行,扭了很久也才挪动半步。可是这样小的鬼也能够兴风作浪?我不由沉思。

“不要轻敌,这鬼魂虽小,但浑身的怨气却一点也不少。”郝云中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劝阻道。

“可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这么小的鬼怪,可能连话都不会说,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是说,不需要交流,直接收了它便可。”我嘀咕道。

郝云中则苦笑:“这孩子岂止不会说话,只怕连体内器官都没长成,是在未足月的情况下,被强行流掉。”

闻言我甚是震惊,可转念一想有道:“那会不会,这个孩子阴魂不散,其实是来找他妈妈。”我又突然想到最先发现他的余佳:“难道说,其实余佳就是他妈妈?”

“说不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找办法问问他。”郝云中说着递给我张符咒:“这种符咒能够破译任何种族的语言,基本通过双方灵魂交流,但是其副作用很大。”

他抬头看看我,又说道:“交流主要是通过进入对方意识,来探知其思想,这和进入幻境是不一样的,进入幻境你还能够记住自己是谁,但是进入对方意识,你就是他。风险很大,也极有可能至始至终被对方的意识困扰,更有甚者会被困在意识中长睡不醒。

不过,由于你对幻境驾驭自如,我有理由相信你在这方面存在天赋,但是仍旧不能掉以轻心,你要尝试吗?”他试探问道。

这还用考虑,既然有办法解决问题,那便得去试试。这样想着,我便点头催动符咒,顷刻间那张黄色符咒便飞向小鬼身上,紧紧贴住。同时,我的意识也进入到小鬼的思维中。

我穿着小高跟从解放路上那家KTV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仲夏夜半竟有些微微凉意,包厢里烟酒和香水混杂的气味连同着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在十分钟前还无所顾忌地刺激着我的各项感官,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太阳穴不规律地胀疼着,这种细究研磨的疼痛才最是痛。

将手伸进挎包里胡乱摸索,我试图拿出手机,却像是握住周身腻滑的鱼,短尾鱼挣扎着总想从手中跳下去。我废了大力气,用双手死死抓住,才总算是驯服了它。

我知道自己喝得不少,但身体除了有些醉酒后的眩晕外,再无任何不适,而此时我更像是沙漠上的疲惫饥渴的流亡者,在无尽的孤寂中渴望着被酒精和夜色侵蚀的窒息感。我在路边找了个低矮的水泥柱子,整个人依靠上去,方才感到像是降落到陆地上的安全感。

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我想给那个永远也不会联系的人打电话。“呃”我打了个酒咯,电话那端刚好接通。是个男人的声音,我说道:“我,在老地方,你,过,过来吧,哦,要带上,啤酒,啤酒和薄荷糖。”

电话那端沉默半响,似乎是推门出去的声音,之后那个男人说道:“徐暄萱,你TM有完没完,我们已经分手啦,而且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叫做骚扰你懂不懂。以后不要再联系。”

没等我回应,电话那端就挂断。我抱着手机呆愣,久久才哭出声。我当然知道他有新女友,还是我的好闺蜜。

所为闺蜜,是会穿同样款式的裙子,吃同种口味的冰棒,喜欢同本漫画,无限延伸的同类,或许这里面也包括睡同个男人。

从小到大我两住同个社区,由于年龄相近自然而然成为好友,我们分享着彼此心底里的鲜有人知和少女粉红色的怦然心动。

我的早恋发生在十五岁那年,高中的女孩子喜欢的男孩,无非是高个健硕的优等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十几岁的男孩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审美属性,他们追求女孩首先看身材,其次看脸。

在朦胧的浪漫与憧憬中,我对于青春期恋爱的幻想还没勾勒成形,便被深知食色性也的雄性动物给啃噬干净,在爱情中沉沦迷糊地完成了由女孩变为女人的过程。可是现实这个坏家伙呀,总是在不经意间顽皮地打碎公主的水晶鞋。

我和他的争执发生在初次孕吐后,就在两个月前。然后,他对我说了什么?哦,他说――我喜欢上别人,我们不要再联系。我哭过也求过,直到某天看见他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我摸摸肚子,那里孕育着个幼小的生命。

后来的事情变得很模糊,唯一深刻记忆的,是麻醉针推进体内的冰凉,是不知名的钝痛,然而所有的疼痛都是沉默的。我的情绪在无波无澜的沉寂中愈燃愈烈,直到炙热烧灼只余灰烬。

当我抱着从医院偷来的血肉走进那扇门时,我便知道这一切都回不了头。坐在上座的女巫问我,你求什么。我求我的孩子长命百岁,求余佳不得好死。

“呕,呕”我跌跌撞撞最后瘫倒在地上,郝云中立即扶我起来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我完全没有力气说话,原来潜入鬼魂的意识是如此身心俱疲的事情。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余佳妈妈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我将在小鬼的意识中所看见的一切告知郝云中,郝云中面色苍白问道:“你说你最后是抱着死胎进入了扇门,那是扇什么样的门?”

不曾想他竟对这个如此感兴趣,我老实说道:“不记得了,只能想起来那扇门很破旧,也不起眼。对了,坐在上座的女巫,用黑纱遮面,声音听起来很苍老。”

郝云中听后紧紧闭眼,等睁眼后才说道:“我们收不了这小鬼,只要等龙惊鸿来了才有办法。我现在先跟我回去,这层楼不要在让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