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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塞婉打断他,“巴索,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快去找顾三少,说他弟弟被梁冲绑架了。”

  巴索不情愿,“他们自己窝里斗,咱乐得看戏就是了,您看其他少爷,不也没说什么吗?”

  “这哪儿一样。”塞婉羞红了脸,催促巴索,“你快去找人,我在门口守着,见机行事。”

  巴索听着塞婉声儿不对,不由自主抬头瞅了眼,塞婉长得黑,又站在角落里,压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想到他们家公主秉性纯良,见义勇为,身无分文了还担心顾越流被绑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此事或许并非您看的那样。”

  后宅腌臜多,除了男女那点事,男男不是没有,就他所知,朝廷上有大人也有特殊癖好,私底下养着面首,塞婉以为顾越流被绑架,没准是人家两人的情.趣,他找顾越泽不是当众拆穿顾越流有龙阳癖好吗?讨不讨得了好不另说,得罪人是肯定的。

  “我亲耳听顾六少喊放了他,难道是我听错了?”塞婉拉着巴索衣袖,轻手轻脚的走向顾越流屋门,推开条门缝让巴索自己看,巴索眼睛贴上去,即刻便收回,踟蹰道,“看不出什么。”

  顾越流被绑在床上,但梁冲没对他做什么。

  “你是不是眼神不好,顾六少被绑在床上你看不见?”塞婉的声儿压得很低。

  屋里的梁冲兀自沉浸在要拯救无知少年的思绪中,对外边的事儿,一无所感。

  巴索拉着塞婉公主到一边,哑着声道,“绑是绑着,但梁少爷没做什么,会不会是公主您误会了什么?”巴索坚信此事是梁冲和顾越流间不可言说的秘密,有些人,除了有些癖好,口味兴趣偏重,绑在床上这种,算是轻的了,还有撅着屁股求人用鞭子抽打的呢,塞婉乃金枝玉叶,当然不知晓这种事儿了。

  塞婉推开巴索,认认真真围着他打量圈,“巴索,你是不是瞌睡来了,脑子跟不上啊。”

  人都被绑在床上了,哪儿还能不是绑架呢?

  巴索浑身一僵,想说是您少见多怪,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顾越流和梁冲,二人你情我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话说出口就变了,“公主,您看这样如何,我再找几个人来,如果顾六少真要被勉强的,我们救他下来。”

  贸贸然惊动人,顾越泽他们回来没自己好果子吃。

  看不出啊,安宁国的男儿中也有荒唐的,还是在长宁侯府,啧啧啧......

  塞婉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自己救了他弟弟,就是顾家的救命恩人了,所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光是想着,塞婉脸颊绯红,催促道,“你快去吧,我在这守着。”

  巴索应了声,快速下了楼,梁冲那人看着柔弱,身手却不弱,他挑了几个功夫最好的,鬼鬼祟祟上了楼,而另一边,塞婉按耐不住,敲响屋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理直气壮质问梁冲,“你绑着顾六少做什么?”

  梁冲以为是顾越泽他们回来了,满心欢喜,打开门被塞婉黑如墨的脸蛋一吓,三魂丢了七魄,打着哆嗦道,“怕他跑了。”

  顾越流扭着头,想和顾越泽呕气,听是塞婉的声儿,身子使劲往里挪了挪,头更不愿意转过来了,于是,只得塞婉自己走过去,“顾六少,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顾越流:“.......”

  梁冲:“......”

  此话何讲?

  塞婉见顾越流一动不动,弯腰安抚他道,“你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梁冲:“......”

  公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顾越泽千辛万苦把顾越流抓回来,就怕他给跑了,塞婉竟要帮顾越流,还嫌自己输得不够惨?

  也是,毕竟塞婉还有两身换洗的衣衫呢。

  “公主,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想想你自己吧。”梁冲不疾不徐说了句,上前请塞婉离开,“天儿不早了,为了公主的名声,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万一被人瞧见了,以为他和塞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逼着他娶她怎么办?

  除了赌博,谁不是远着塞婉,避着塞婉的,就怕塞婉芳心暗许,缠着他们娶她,连李冠那个尖嘴腮猴都怕,他更害怕好吗?

  “梁少爷,你绑架顾六少,不怕顾三少扒了你的皮吗?”塞婉沉着脸,正义凛然道,“看你平日对顾三少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不成想是装出来的,有你这等奸佞小人,是朝廷耻辱,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梁冲:“......”

  公主中毒了,看来中毒不轻啊。

  塞婉看他愣在原地,一副被她拆穿后的心虚,愈发挺直胸膛,听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大声道,“巴索,将梁少爷拿下,待顾三少回来处置。”

  顾越流:“......”

  他转过头,就看几个面色黝黑的随从凶神恶煞鱼贯而入,拔起兵器直直挥向梁冲,真要让他们一刀砍下去,梁冲哪儿还有命可活,大声吼道,“等等。”

  巴索他们一愣,停了下来,但听顾越流大喊,“梁冲,快跑啊。”

  梁冲反应过来,推开面前的南蛮人,拔腿就跑,跑回自己屋,顺势落上门闩,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慢慢的,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他跑了顾越流怎么办?

  塞婉公主说他绑架顾越流摆明了污蔑人,难道塞婉的目标也是顾越流,抓了顾越流,好威胁顾泊远?

  真要这样,就出大事了。

  外边的脚步声咚咚下了楼,他拿起床头挂着的佩剑,深吸两口气,怒吼着跑了出去,顾越流有个三长两短,他别想活命,而且顾越流落到南蛮人手里就事关两国,干系重大,他步伐匆匆去顾越流屋子,床上的绳子被割断,空空如也。

  他快速跑下楼,唤自己侍从,“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

  侍从们跑来,一脸发懵,塞婉公主把顾六少抓了与他们何干,赶紧找长宁侯府的下人啊,长宁侯府的人听说顾越流又跑了,个个惊慌失措,提起灯笼,风风火火跑得没了影儿,李良和魏忠还没歇下,西南这趟差事办得好,共签了九份议和条约,回到京城,二人肯定会受到褒奖。

  不说进爵,升官是铁板铮铮的事儿,听人喊顾越流跑了,二人对视眼,面露苦色,这顾越流不知哪根筋不对,三天两头的往外跑,长宁侯府的下人要么是在找他,要么就是在琢磨怎么找他,不得一刻安宁。

  “李大人,要不要去看看,顾三少他们晚饭后出去了,顾六少逃跑,他们估计不知道呢。”南下时,少爷们顾着游山玩水,队伍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程了,以为少爷们玩够想家了能抓紧时间赶路,结果顾越流又起了幺蛾子,离开西南走了大半个月了,还在忠州境内,顾越流不老实,一个月后,他们怕回不了京城。

  李良坐在窗户边,闻言,大步走向床榻,掀开被子,和衣躺了下去,声音急促,“顾六少生性顽劣,顾三少拿他有办法,咱可没有,万一不留神伤着顾六少了,那位追究起来反倒成咱的不是,魏大人也赶紧回屋睡觉,就说睡熟了,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魏忠想想也是,收了桌上的棋盘,健步如飞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居高临下看着李良道,“李大人,这好像是我的房间,你的在对面。”

  李良睁开眼,猛的掀开被子,咚咚跑了出去,啪的声关上了门。

  顾越流又跑了这件事,除惊动长宁侯府和顺昌侯府的下人,在驿站没掀起任何波澜,少爷们觉得,顾越流跑再快也会被抓回来,顶多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早晚都会被抓回来,犯不着他们出面。